“嗞——”火柴擦过盒面。
倏地,黑暗的狭小空间里亮起一道若有若无的光。
再之后,光泽越发的明亮耀眼,亮如白昼,几乎是一下子就将这不过分寸之地的地窖照的亮堂堂的。
“咦?不会吧!真就吓疯了?付老三——”
言清浅提着煤油灯,蹲在地窖入口的边缘处,她借着光打量着缩在一角双腿抱膝垂着头颅的男人。
细听之下,她还发现这人嘴里念念叨叨的,状若疯魔了!
不是…这就疯了?
不就是看见他日夜供奉的仙女娘娘活了,要拿他当个开胃菜?
说出来谁信?
许是感应到头顶的光亮,付老三更加不安的埋头缩着脑袋,“不要……我不好吃…不要找我……”
言清浅觉得付老三平常对仙女娘娘的那一副狂热上劲的姿态,那些真挚的感情全部都白费了!
“你说你,何必呢?往好处想一想,你的娘娘她除了要吃人之外,其实与以前也没有什么不同。欸?不对……”
言清浅转念一想,就兀自否定了这番说辞。
“你们拿人当祭品的时候心里就该明白,她是吃人的怪物!拜托!哪个好人家需要的祭品会是人?这一听就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邪祟,亏你们一个个被忽悠的团团转,把她当神仙供着……”
她不信,这事儿村里几百号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到不对劲,但是…
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挑破这个事。或许,他们是以为就算要献祭,那总归也死的不是自己。
可这世上的事情不就是瞬息万变的,谁又能保证永远?
既然能吃外人,那怎么就不能吃村里人,这两者之间也没有什么不同。对魔来说,都是自己的食物来源。
言清浅垂眸,掩盖住眼神中一瞬间迸发的鲨气:
“所以…你们一个个死的一点都不冤!以前,你们是拿别人的命为自己换好处,如今…也终于轮到你们自己自食恶果!”
言清浅提灯就站起来,目光来回观察着四周。
地面上,这地窖口的左边就是一些洋芋、红薯什么的,右边是…
干好的已经剥完米的苞谷棒,农村人一般拿它引火,燃起来特别快。
“有了!”言清浅眸光发亮,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嗒嗒嗒——”接二连三的包谷棒被从上而下的扔到地窖里。
而那个看起来已经精神不太正常的付老三就算被上面推下去的东西砸到头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他依旧保持着言清浅进来时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苞谷棒就已经将地窖里的付老三整个人埋了起来。这个深度,只到地窖的一半高。
“唔…总觉得还差点什么?”言清浅绞尽脑汁的看了地窖一眼,目光又在屋内扫视了一遍。
下一秒,她的眼神再一次亮了!
言清浅脚步小跑着向前,屁颠屁颠的从歪了一个腿的床头柜上取下一个胶壶。
她用空着的一只手晃了晃壶身,液体流动的声音叮当作响。
言清浅眉梢扬了扬,又掀开盖子闻了闻,顿时一股白酒的刺鼻味道直冲她的天灵盖。
“唔…好东西…就是它了!”付老三惯常爱喝点小酒,是村里出了名的酒鬼。
“哗啦啦——”白酒倾泻而下。
言清浅一边往下倒酒,一边勾唇笑得温柔腼腆:
“付老三,你看看我对你多好!知道你爱喝酒,这不…让你死也与它永不分离。别谢我……”
“我”字刚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