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剩下的就是比她还小的孩童了。
其他人都心照不宣,了然于心。
“一个个的,都像垃圾桶一样挺能装的!”言清浅嗤笑一声。
看不出来,委实看不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都是表演系毕业的,都能够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平常,还以为就是纯朴的农民,或者稍微冷漠一点的街坊邻居。
藏得够深的。
言清浅转身,一只脚刚踏出门槛,身后就传来一声轻微的推门声。
“吱啦——”
言清浅倏地扭头。
下一秒,她就愣了一下,面上满是惊愕。
言清浅赶忙放下手中挎着的篮子,快步走回去将颤颤巍巍的老人扶住。
“阿婆,你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顶多才过去了四五个小时而已,这人怎么看着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不止,连背都佝偻的整个人拱起来像驼峰了!
老人身后,还亦步亦趋的跟着那条大黄狗,只是它夹着尾巴,看起来焉不拉几的没精神。
“欸,是…是小浅呀……”刘阿婆拼命的抬起头来,眼前却虚虚实实的看不真切,还是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勉强将人认出来。
言清浅点点头,将人安顿在摇椅上:
“阿婆,帽子我还回来了,墙上挂的鱼是我在沟里捞的,没刺,给你吃!”
言清浅指着墙上的鱼,示意刘阿婆看。
刘阿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看到言清浅的示意,她听完只是艰难的摆手,拒绝了:
“阿婆不需要了。小浅你自己带回去吃,别浪费了!”
言清浅顿时心里打了一个咯噔,这话听着委实有些不吉利了。
哪知道刘阿婆下一句话,更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
“小浅,如果我不在了,这条黄狗你偶然看见,帮阿婆喂一口吃的,别让它…饿死了……”
老人伸手摸了摸狗头,被不安的狗子不停的舔着手。她笑了笑,面上都是挥散不开的死气。
从家里的石像被毁以后,她就预感自己时日无多了。
“…它没睁开眼睛我就捡了它,它陪了我这么多年,我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它…”
言清浅撇了脚边哼哼唧唧通人性的黄狗一眼,这事不为难,她能够做到,遂应了一声,“好。”
“谢谢你,小浅…咳咳…我下辈子结草衔环一定好好报答你……”刘阿婆骨瘦如柴的手掌拍了拍言清浅的小手,“咳,阿婆累了,就不留你了……”
“那我先走了,阿婆。”言清浅干脆利落的站起身,抬脚就往外走。
“好好……”刘阿婆垂头应着。
门口放着篮子,言清浅弯腰就将东西提了起来。
她刚往外走了两步,就蓦地停下了,幽幽问道:
“阿婆,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