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舟,你今晚真不够意思。”
聊完了正事,季郁拿着湿毛巾擦着脸。
语气带着几分不虞,“你知道谢汀晚明里暗里给我使了多少绊子吗?要不是有你爸在,她明天就能把我那宅子一把火烧了。”
“这不是还没烧吗?”
谢循舟靠在沙发上,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
“你上个项目赔了多少?等会转给你。”
这事不说还好,一说季郁又是一肚子的气。
上个月,季郁和临市一家外企谈了个合作,眼看着都要签合同了,半路杀出来一个谢汀晚,三句两句的直接把他到手的鸭子弄飞了。
那是个大项目,季郁为此筹备了不少,保守点说也上亿了,结果全部都打水漂了。
沈北墨也想起来这回事情,乐不可支。
挑事般的给谢循舟递眼神,“人家汀晚之前可说了,现在除了谢叔叔,谢家上下都是她做主。”
谢循舟挑眉,笑着默认了这个说法。
季郁听得脸色又是一沉。
“她现在做的这些,不都是为了余珩吗?”
顿了顿,声音更为讽刺,“这人一死,还真是容易让人念念不忘。”
闻言,谢循舟勾了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包间的门被推开,余媛从外面走进来。
季郁一招手,她便乖乖地坐在他的身侧。
谢循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起身打了个招呼离开。
……
车上,纯音乐缓慢优雅。
谢汀晚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外。
自从余媛说完那句话之后,她的身上就笼了一层阴霾。
所有人都在劝她要往前看。
他们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余珩已经死了。
他永远停留在了两年前的夏日。
“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让谢汀晚收敛了思绪。
她低头看着来电人的名字,接起电话,“怎么?”
“不高兴?”听着她不算好的语气,谢循舟的声音愈发的温和,“因为季郁?”
谢汀晚嗤笑一声,“你问这个有什么用?你能给我出气吗?”
豪门集团中的关系利益错综复杂,谢致耳提面令的告诉她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火。
她也不指望谢循舟能做什么。
觉得那问题有点自讨没趣的嫌疑,谢汀晚的耐心少之又少,“没事先挂了。”
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谢汀晚连带着把手机关机。
“循舟的电话?”
谢汀晚嗯了声,侧头去看楚亦景的时候,视线又不自觉的落到了他的手腕上。
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红绳,甚至都没有任何的装饰点缀。
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楚亦景笑了笑,微微抬着左手,“我前阵子跟着循舟去了趟灵福寺,有个僧人说看我有缘,给我送了一个,还说是开过光的。”
前阵子?
他不是今天才回来的吗?
无意识的攥紧了手,谢汀晚脸上的笑意却越深,“原来如此。”
两人本就不熟,楚亦景也不是热络的性格,很快,车内的气氛就安静下来了。
到了云水居,谢汀晚礼貌和楚亦景道谢,“今天麻烦你了,下次我请你吃饭。”
楚亦景笑着答应下来。
看着谢汀晚走远,他没有马上把车开走。
远处,别墅内灯光通明。
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红绳,楚亦景给谢循舟发去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