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圈内的叩击声没有停下,听起来有种谜一样的坚持。陆婓知道自己再不回应的话,这动静迟早会引起爷爷的注意,现在可千万不能再增加他们娘俩的存在感了。
“妈妈?”凑近木墙上的小孔,小陆婓压低声音应了一声。
闻言,那叩击立马便停了下来,随后从孔洞里传来一阵贪婪的吸气声,仿佛嗅到了什么珍馐。
小陆婓小心地环顾四周,将猪圈下的食槽口盖板掀开,将白瓷碗里刚刚接满的鸡血倒了进去。
猪圈内立时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吸食声。
陆婓低声安抚着:“只能一碗,爷爷晚上还要吃鸡血豆腐,不能让他发现了。”
猪圈内已经安静下来,也不再回应他,陆婓只能拎着死得透透的鸡回到了院子里,开始默默地提出开水桶来给鸡脱毛。
妈妈已经越来越难控制自己了,前段时间还能熬到爸爸爷爷睡熟了再呼叫自己给她喂点血。
小陆婓隐隐觉得喝血不是好事,但之前妈妈生下弟弟后虚弱得几乎快要死掉,自己去照顾妈妈时,她无意识地吮着小陆婓受伤的手指安然地睡去,有惊无险地度过了高热,最后竟慢慢恢复了过来,也渐渐能自己吃饭了。
他不懂其中的原理,只是觉得妈妈活下来就是好事,可后来妈妈好像对新鲜的血液产生了强烈的渴求,隔三差五地自己就得割破手指从那个孔洞伸进去,给妈妈喂食一些。
好在妈妈从来都很克制,只是稍微舔舔过过嘴瘾。
但今天自己在院子里杀鸡,浓重的血腥味勾得妈妈大白天就敲起木墙了,自己也不得不趁爷爷不注意给妈妈倒了一碗。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爸爸和爷爷发现的。
小陆婓十分担忧,好在那两个叔叔承诺一定会救妈妈出去,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心里虽然烦躁,但手上依然很稳,不一会儿工夫小陆婓就将一只鸡收拾了出来,简单地剁成大块扔进了厨房烧开的大锅里,加了热水和葱结姜片,盖上锅盖,才返回院子继续收拾其他的鸡。
这时,陆妥回家了。
小陆婓小心地抬头看了看爸爸的神情,似是心情不错,他暗暗松了口气。
“爹,我回了。”陆妥叉着腰围观了一会儿小陆婓杀鸡,见他将鸡杂都择在了一个碗里,便就没再多发表意见,只是朝屋里嚷嚷了一声。
老爷子倒是立刻钻了出来:“怎么样?阿委那小子没为难你吧?”
陆妥拍拍裤子口袋:“放心。就他那憨样子,还能把我怎么?不过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平时这玩意儿被他把持着,连村长都不大能见着,这回村长也正好能顺势借我削削他的权,当然站在我这边,现在咱也有防身的家伙了,爹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他们说这话也并没避开小陆婓,大大剌剌地就在院子里聊了起来,想是有了底气,行事也越发轻狂了起来。
小陆婓不清楚他们具体在聊什么,只是知道爸爸越得意就代表着他越厉害,他越厉害,妈妈离开的希望就越渺茫。
可救妈妈离开的计划就在这几天了,说不定今晚就会有所行动,这时候如果他们跳出来阻拦,那两个叔叔嫌妈妈麻烦不出手帮忙了怎么办?
在院里吹牛打屁了好一阵,陆妥也是有些累了,交代一声小陆婓好好做事,便和老爷子一起进主屋歇息去了。
小陆婓面上不显,但暗中一直头脑风暴着,该如何合理地让爸爸爷爷在这两天失去阻止他们出逃的能力。
……
“差不多了。”淳于翻阅着一下午收集到的各种关于恶鬼的信息,其中大部分都大同小异,可以说这些伤人的恶鬼基本都是在相同的条件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