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老将军在世，别说是那些皇子王爷，就是皇后，皇上，也不敢那么对王爷啊！”
风寄灵听她说着，都能想象出年幼的南宫煞，是怎么样举步维艰的趴在满地坟茔的土地上痛哭的，是怎样熬过那些诛心岁月的。
天地之间，竟没有一人能帮助他，可以让他哭诉。
“崔嬷嬷，和我说说元家，说说元妃娘娘，说说元老将军，说说那里的每一个人。”
崔嬷嬷一愣，连连点头。
一旁，两个孩子安安静静的坐着，没有吵闹和喧哗，虽然他们不知道崔嬷嬷口中的那些人都是谁。
但并不妨碍今日的谈话成为他们记忆中最重要的一环。
屋内，崔嬷嬷循着记忆，一点一点拼凑着元妃还未进宫成为娘娘时的那段开心日子，以及在元家时，元老将军的开明和丰功伟绩，元家少将军的俊朗挺拔，元家二小姐拿不起绣花针却舞的动长杆枪的画面。
许久，许久，久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久到孩子们都坐不住了，崔嬷嬷和风寄灵身边的茶换了又泡，泡了又换，热了又凉，凉了又热。
久到屋外窗下，一道身影长身玉立，身姿挺拔，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如携了一身的烟色波光。
“王妃娘娘，老奴绝不相信元大将军通敌叛国。”
“可老奴没用，没有证据，也找不到证据。”
“当初，老奴和大小姐被皇上打入冷宫，外面的消息一概不知，等得知消息时，元家已经——”
崔嬷嬷抹着眼角的泪。
风寄灵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元家是天祈王朝第一武将世家，手握边疆兵马大权，护得天祈王朝的边关固若金汤。
然而功高震主，终究是惹来了君王的杀意。
可这些，没有实质的证据，也只能算是她的猜测。
要不然，她实在也解释不清楚，为何皇上会突然以元家通敌叛国的罪名急召元老将军回京，为何元老将军和元少将军等人会战死沙场。
当年，洪林谷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爷。”
屋外，有人喊了一声，听声音像是白幕。
屋里，风寄灵和崔嬷嬷扭头看向窗外。
豆宝则一屁股跳下椅子，迈着小短腿就往外跑。
可是吓坏了门口的辛夷。
“小主子，你慢点儿跑，别摔倒。”
“摔不到。”
豆宝已经迈出了门槛，果然在窗下看到了他爹爹，而他爹爹手里还拎着一包方方正正像极了义昌福的荷花酥。
“爹爹。”
“爹爹，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久。”
南宫煞把豆宝抱在怀里，把方方正正的纸包递到他手里。
“你最喜欢吃的，义昌福的荷花酥。”
豆宝高兴的捧着他爹爹的脸吧嗒就亲了一口。
“谢谢爹爹。”
说着，抱着荷花酥，扭着小身子就下了南宫煞的怀里，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喊瑶瑶。
“瑶瑶，瑶瑶，快来，吃荷花酥。”
“来了。”
瑶瑶一听，跳下凳子，就往豆宝那儿跑。
南宫煞看着空荡荡的怀里，无奈一笑。
这娃娃亲还没结呢？这小子就如此重色轻爹。
等知道瑶瑶会成为他的小媳妇儿后，也不知会不会觉得他这个爹爹是多余的。
唉！
南宫煞笑着摇头进了屋。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