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陛下达成一种和谐。”话到此处,容澈忽然顿了顿,住了口。
“怎么了?”
沈凝拽了拽容澈的衣裳,“你怎么不说了?”
“我想起一件事情……那夜我前去凤仪宫,皇后娘娘说了一句话,说陛下真正想扶持的人是蓉妃。”
“这几日我反复思忖这句话,都觉得这句话很是古怪,扶持蓉妃——扶持她做什么?做皇后?”
“且不说蓉妃没有家世背景,一个没有儿子的嫔妃根本坐不稳皇后之位,太后当年是异类。”
“蓉妃显然没有太后的能耐,那是扶持什么呢?”
沈凝皱眉思忖了一会儿说,“你分析的都在理,我觉得你应该也不会听错皇后姨母说的话才是。”
“会不会是皇后姨母一着急说错了话,所以有了这种歧义,你是多想了?”
“大概吧。”容澈看着不远处跳跃的烛火。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他听着沈凝的声音都有些倦怠,便不再继续说下去,轻拍着她的背说:“睡吧,今夜我陪着你。”
“好哦。”
沈凝打了个很小的哈欠,身子往后躺,也拉着容澈躺下,“最近我一个人在这边,担心着京城那边的事情,都没太睡好的。”
容澈低笑:“也不知是谁刚才说扎实睡了一觉精神百倍呢。”
“那是太后让人点了安神香啊,我被迫睡着。”沈凝咕哝着,等容澈躺好后靠在他身边儿,“你呢,你睡的好吗?”
“还行吧。”
容澈想他晚上哪睡了?连着两晚都跑出去飞檐走壁,吓得槐伯瞪大眼睛。
不过看沈凝困倦的样子,容澈没有多说一下下拍着沈凝。
沈凝很快睡着了。
容澈稍稍躺平了一些,将沈凝摆了个更舒适的位置,盯着青灰色的床帐顶眸光幽幽。
凌家,应该是最沉不住气的。
而此时的皇宫勤政殿外,凌相带着一群文武大臣长跪不起,请求景和帝对皇后谋害皇嗣一事尽快做决定。
凌相历经三朝。
在先帝时凌家的实力便不容小觑,不过那时候凌家还不曾有人如他这般位极人臣。
凌家也极其的识时务,在当初静王勤王入京之后,就立即选择靠拢站队,这也是凌家还能在朝中屹立到今日的原因。
如今凌相六十多岁,头发灰白,面容儒雅,一双眸子却含着隐隐的精芒。
“请陛下早做决断,给蓉妃娘娘、给朝堂一个交代!”
凌相高呼一声,叩拜在地。
身后其余大臣也齐声高呼,齐齐叩拜。
整个勤政殿外,一眼看去,乌泱泱一大片。
从下午他们就跪在了这里,现在已经有两个时辰了,有些大臣已经跪不住,却还勉力坚持着。
嘎吱。
勤政殿大门打开,一个小太监从里面跑出来,“相爷,陛下请您进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