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卫十分严密,城中以及府上卫队共计三千人,都在秋和总管的手上。”
“朝廷派遣来为公主治丧的特使是熟人。”
沈凝问:“谁?”
“郑国公那位公子,郑崇。”
沈凝微微一怔。
这不就是在少时和容澈极有情分,后来因为局势再无联络的那个人?
游珩感兴趣地凑过来:“那是谁?”
崔彦军只对沈凝和容澈负责,自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
沈凝却是在想,郑崇来的很巧,也无暇理会他的问题。
游珩讨了个没趣便坐回一边去,左看看,右看看。
沈凝思忖片刻后问:“郑公子已经到了吗?”
“今日一早到的,现在公主府总管秋和在招待,应该——”
崔彦军认真回着,然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高喊:“朝廷特使郑大人到!”
这偏厅之中稍作歇息的官员们立即全部起身,朝着那院门前迎过去。
治丧特使即便官职上未见得比这西陵的官员高处多少,但只从京中来这一条,就足以让所有西陵官员不敢小觑。
沈凝和游珩也站起身来,一同前去。
他们去的慢,西陵官员已经将郑崇围住,一起见礼寒暄。
沈凝从人群外围远远地看到了郑崇。
大半年不见,郑崇倒似比当初京城相见时候沉稳不少,一身素衣从容不迫地和众人回礼。
崔彦军低声说:“郑公子身边的是总管秋和。”
沈凝目光移过去。
那是浑身素缟,身材也有些发福的中年太监,白面无须,面容憔悴,双眸泛着些许红血丝。
眼底有沉痛和阴戾来回闪烁。
他似乎感受到了有人在打量他,抬眸看来。
沈凝心下一凛,缓缓收敛眸光,与前头的官员一并朝着郑崇寒暄见礼。
人太多,那秋和总管看了半晌没捕捉到打量的目光,便将眼神收回,邀郑崇入灵堂。
众人也随之前去。
灵堂设在公主府大堂,正中摆放着龙柏棺木,上雕刻百鸟朝凤。
大堂之中黑白相间之间,棺椁之前的百余盆白菊竟显肃穆和哀艳之情。
郑崇姿态端正地上前,为荣阳公主上了香,俯首叩拜。
起身后,郑崇请了圣旨前来。
展开之时,满院的官员和仆从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荣阳公主……”
那是景和帝嘉奖荣阳公主的圣旨,上谥号。
洋洋洒洒一大串溢美之词。
众人静静地听着,却都明白这不过是勉强给了一点死后的体面而已。
如果景和帝当真那般欣赏荣阳公主,便不会将她逐出京城,后多年都不让她回京一次。
等圣旨宣读完毕,秋和总管代替荣阳公主上前接旨。
“房大人到了、房大人到了!”
有仆从高声喊道,大家伙儿的目光立即转向门的方向。
沈凝也回头,只听一道匀速沉稳的脚步声逐渐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