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好。
便只好不断地说是裴怀英宽厚,是沈敬轩有担当,是沈凝大度。
可是说着说着,柯氏忽然想起沈璇来。
沈璇说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个!
还在背地里做了不知道什么事——
柯氏捏紧了膝头的衣裙,那份激动和喜色没有坚持很久,就在想起女儿的叛逆时尽数消失,浑身僵冷的如坠冰窖。
“你怎么了?”
裴怀英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柯氏被惊了一下,猛然抬头,视线撞入裴怀英那双淡漠且锐利的眸子。
只觉自己的心好像是被一只手捏住,难以呼吸,惊惧地紧紧抿住了唇瓣。
裴怀英又问:“怎么了?”
“……”
柯氏僵了片刻,忽然从凳子上滑下去,跪在裴怀英面前,惨白着脸说:“裴侯、裴侯……妾身有罪,请裴侯饶恕!”
裴怀英靠坐在床榻上,神色变动的不多。
只是柯氏一跪,她所处的位置变高了许多,瞧着柯氏,就有几分居高临下。
她淡淡道:“说吧。”
柯氏一听这话,瞬间心又凉了半截。
果然裴怀英不是随意叫她来,给她说这些的,而是知道了什么,叫她前来敲打!
柯氏既害怕又懊恼,还犹豫。
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裴怀英?
可不告诉裴怀英,又要怎么办?
沈璇所说的那些事情,对柯氏来说简直是发了疯病。
而且现在看裴怀英的意思是已经知道了!
如果不提前坦白,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裴侯!”
柯氏如破釜沉舟一般地抬眸看向裴怀英,艰难说道:“如果妾身说了,您是否可以——”
裴怀英说:“只要不酿成大祸,我绝不追究你们母女。”
“真的吗?”
“我向来一言九鼎。”
柯氏被这句话安了几分心,咬唇片刻后,快速说道:“我知道的并不多,但可以确定有人在教唆璇儿做事。”
“她经常去醒春茶楼,还有老夫人对璇儿的依赖,也是有原因的。”
“好像是香料,老夫人闻到那个气味就会比较舒服……”
“璇儿用了那种香料,才叫老夫人非她不可。”
“她就借着老夫人的喜欢,在府上、在府上日子过的很顺意。”
“还有……她还让我兄长、我两个兄长去做事,只是她做什么事情,我却也不知道。”
“她实在是太过太隐秘了,还一直躲着我。”
“我跟出去过两次都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拦住,我靠近不了她。”
“我问她,她就不告诉我。”
“我劝她她也不听,只说要我等着享福,叫我闭嘴少说话——”
“裴侯,请裴侯一定要相信我,这个孩子是太蠢笨、太天真了,她被人欺骗利用了,一定是的!”
“你可以将她叫来,狠狠地询问她,把她做的事情都问出来!但请您、请您绕过她,她绝对是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