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沉静无波,一幅仙风道骨模样,自是较那些凡尘俗世里三十多岁的人更多几分世外高人的神秘气息。
是只看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厉害,需要尊敬、仰望的人。
她看待玉虚尘,从来都没有思考过年龄这件事情。
此时玉虚尘这么一提,沈凝怔怔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玉虚尘笑道:“我八岁拜师,二十岁收了文清做徒弟,文清今年都已经三十有六了。”
沈凝:“……”
默了片刻,沈凝问道:“那您和我娘他们结拜时——”
“不是二十七岁,就是二十八岁,总之不小了,四人之中,我年龄最大,你母亲年龄最小,游庄主比我小,比当今陛下又大一点。”
“……”
沈凝缓缓点头,“哦,原来这样……那您到底是怎么保养的,如此驻颜有术!”
沈凝见过京中五十多岁的贵人,也见过五十多岁的贫苦人。
没有一个,是如玉虚尘这样容貌的。
仔细看,他的脸上除了眼尾几缕细纹之外,平整的毫无褶皱!
玉虚尘失笑道:“不曾专门驻颜……应该是多年修心养性,调内气阴阳,所以会让你看着这般意外吧。”
沈凝面露惊叹。
撇开那些她还不知道的旧事之外,玉虚尘这个人本身就很难让人生出抵触。
一来二去之后,沈凝便在他面前桌边坐下,闲谈起来。
沈敬轩从竹楼那边回来,还未进院子,便听到沈凝的笑声。
他脚步一停,隔着半开的窗,看到了沈凝与玉虚尘相谈甚欢。
就那般静静地看了片刻,他迈步上前到院中:“凝儿。”
“爹。”
沈凝回头一瞧,便既起身出来,走到沈敬轩面前:“你不是在陪娘说话吗?怎么又回来了?”
“拿一点东西给她看,取了就走。”
“哦。”
沈凝点头后,沈敬轩便进了房间,拿了个布包袱。
离开之前,他拍了拍沈凝的肩膀笑着说道:“玉先生懂的很多,你与他聊一聊,能长不少的见识。”
沈凝笑着点头:“的确。”
但沈敬轩离开之后,沈凝脸上的笑容却收敛了起来。
她低头在院中站了会儿,没有再进去玉虚尘的房中。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天气也越来越冷。
山间的风由原来的有些冻人,到头后开始刺骨。
沈凝没有再收到西陵那边的传信。
关于长辈们的事情,再没机会得到答案,这些都让她惶惶不安。
就在这样的惶惶不安之中,她的生辰到了。
其实她自己都不记得日子了。
裴怀英昏睡十多年,到现在也并不知道具体日期,是沈敬轩记着,他这趟来的时候,就给沈凝带了礼物。
那是一个木雕骏马。
沈敬轩亲手所做。
礼物送给沈凝时,沈凝喜不自胜。
这些年她收到过很多生辰礼。
她自小受尽宠爱,金银玉器那样珍贵的礼物早不知道见过多少,而这样亲手做的礼物,总是更能体现心意,更能让她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