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凝飞快地看了裴怀英一眼。
裴怀英低头说道:“是我那好女婿吧?阿娘睡着的时候,你与我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很好。”
沈凝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点了点头,“对。”
她自小到大,这样亲力亲为地喂人吃东西,除了母亲就是容澈。
那时候两人年纪都小。
他时常生病,总是喝药,已经喝到了难以下咽,抗拒抵触的程度。
便是沈凝笑着诱他、哄他,还喂他吃糖果。
“那孩子小时候我是见过的,长的极好,相信大了也是一表人才。”
裴怀英的声音唤回沈凝的思绪。
沈凝诧异道:“他小时候,母亲见过?”
“嗯。”
裴怀英点点头,“如果我记得不错,他是盛夏出生的,你是冬至前后,他比你大两岁半。”
“那个时候娘在京城,曾见过他几次的。”
“娘记得不错。”沈凝想起容澈来,笑容甜美:“娘也想的不错。”
“阿澈他自小到大都长的好看,他眼睛很漂亮,笑起来像是春天的风,花都会被那风一样的笑容催开。”
“他博览群书,什么都懂。”
“我小时候教了他练内息和擒拿,他学的比我快多了,武功也很好。”
“不过身边的护卫很多,他不常动手的。”
“我们还建了七楼为我们办事……但其实七楼,我提了想法,都是阿澈去实施的。”
“他骑马也非常厉害。”
“这世上的事情,只要他想学就没有学不会的。”
“只要他想做,就没有做不好的——”
裴怀英浅笑着盯着沈凝,只瞧她满脸欢喜,就知道她遇到了对的人。
沈凝说起容澈,总是无比骄傲,总有许许多多说不完的话。
而如今面对的是自己的母亲,那话便更多。
打开话匣子就难关的上。
尽管她在母亲昏睡的时候就已经说了很多很多。
“我与您说过异魂的事情,那三年里他吃了许多苦头,我看他受苦,自己心里也痛到滴血。”
“好怕他受不住折磨,好恨那个占了我身体的人。”
“我回来之后便想重新回到他身边。”
“他那三年受了太多的伤害,整个人连性子都变了,可他对我,嘴上那么狠,实际行为却从未真的伤过我。”
“这辈子能有他这样的丈夫,女儿就算是吃再多的苦头都值得!”
裴怀英容色温柔,抬手揽了女儿入怀:“你觉得值得就可以。”
沈凝轻靠着母亲。
她其实有好多的疑问,想从母亲这里得到答案。
只是母亲真的还很虚弱很虚弱。
现在早晚的药浴,都是她抱着母亲去泡的。
母亲睡的时间也比正常人要稍微长一点。
沈凝想,等母亲的状况再好一点,她便将那些疑问摊开来,与母亲要个答案。
希望……那些疑问都能得到解答。
陪伴了裴怀英好一会儿后,银眉前来有事禀报,沈凝便暂时离开了。
裴怀英也被沈凝安放在床榻上,正准备休憩养神,却听吱呀一声,竹楼的门被人推开。
裴怀英侧了侧身子往外一看,一身青灰衣裳的玉虚尘站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