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有看人如厕的癖好。
银眉下意识地别开脸,只用身子撑着崔彦军。
崔彦军也羞愤想死,自然不会想说半个字。
但这样沉默的环境,就让某些声音变得异常响亮刺耳。
崔彦军失控地要紧牙关,咯咯作响,每一刻都像是刮骨刀,剔在自己脸上,恨不得死了算了。
终于,折磨人的一切结束了。
崔彦军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睛,半靠在银眉身上。
银眉公事公办地拉好他的衣裳,手指勾住腰带要系的时候,崔彦军恶声恶气地喝道:“快点!磨蹭什么?!”
“……”
银眉皱眉。
当谁喜欢服侍屎尿不成?够给脸了还这样凶!
她盯了崔彦军一眼,双手打结用力一拉。
崔彦军“呃”了一声,身子被那用力一勒迫的挺身失控向前迈步。
又因为腿骨断裂,脚踩在地上的一瞬间就疼的脸色惨白,失力地朝前扑去。
银眉反应迅速,连忙后撤一步。
别看她身量纤细,却是极有力气,竟然将崔彦军这样高大的汉子都给撑住了。
崔彦军缓了片刻,得了几分力气,咬牙说道:“你要勒死我是不是?”
他的脸搭在银眉肩头,说话时每一个字都喷出许多热气,洒在银眉脖颈之上。
银眉不适地缩肩膀躲着,想想自己这样与他置气实在没意思,便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拖回床边,砰一声丢回去。
崔彦军气的想骂人,却已经没力气骂人。
银眉检查了一下他的腿,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
……
沈凝离开崔彦军那处,便到母亲的竹楼去。
这几日她几乎有大半时间是待在竹楼的。
玉虚尘说,母亲现在虽然没醒来,但却是可以听到说话的。
所以她便在竹楼之中一直和母亲说话。
说京城的风貌,说她听到的那些关于母亲的传奇故事,说与父亲在一起时的情景,说和容澈的相识相知相恋……
她想与母亲说许多事情。
那许许多多的事情,沈凝觉得自己好像永远都说不完一样。
“阿娘阿娘……”
沈凝轻轻唤着,握住裴怀英枯瘦细长的手,喃喃叹息:“你说阿澈他在西陵那里有没有受苦呢?”
“他非常聪明……照理说你那时候应该是见过他的吧?他比我大两三岁。”
“你们进京的时候他还在他母后的肚子里。”
“阿娘……我有几件事情很想知道,等你醒了你得告诉我啊。”
沈凝目光落在裴怀英的脸上,定定地看了会儿,又低声说:“他那么聪明,玉先生又请百花庄和卫先生前去相助,他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我还是有点担心。”
“等娘醒了,等爹爹到了,娘的身子好一些,我想去西陵找他。”
……
西陵王府,雕梁画栋。
这地方是先前的徐家旧宅,后来江山更迭,容澈被封为睿王之后,这徐家宅邸也自然落到容澈名下,成了他在封地的王府。
先帝遗臣和徐皇后的心腹回到西陵,将这王府打理的美仑美奂。
而如今,这西陵王府原本的主人睿王容澈,却没有住在王府主院,而是被软禁在了一处叫做青竹轩的院落。
那里距离主院极远,周围看似无人守卫,却其实是里三层外三层,十二个时辰有人监控。
容澈一言一行,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