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微愕:“是么?”
“是。”容澈点头,抬眸对上沈凝的眼睛,认真说道:“他看你的眼神很特别,说不出的那种特别。”
“……”
沈凝一时沉默,片刻后才说:“说起来,我也觉得他挺亲切的。”
“父亲说过,母亲和几个结义兄弟都是以命相交的。”
“玉先生能救治母亲多年,对我、对你都十分关注,那证明他当年与母亲情分很深,如此便对我更加照看了。”
容澈点点头:“应该是。”
诚如沈凝所说,都是顺理成章,说得过去的。
但容澈觉得,有股子怪异。
哪里怪异却是一时半刻分辨不出来。
“凝儿。”
这时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
沈凝和容澈回头,却不是沈敬轩又是谁?
他从山道上回来的。
沈凝不用想便知道,父亲又是到母亲那石室之外去了。
一时面上笑容消失。
她想安慰父亲莫要担心,总会有办法救醒母亲,又唇瓣微张片刻后,终归是什么都没说。
其实许许多多安慰的话,根本都是无用。
有些事情,除非真的改变现状,否则言语安慰又有什么用?
只是粉饰太平。
安慰的人觉得要说一些去做安慰,被安慰的人不想安慰的人失落担心,便强颜欢笑,如此而已。
她经历良多,体会的深切。
沈凝走到父亲面前,柔柔问:“爹爹吃午饭了吗?”
“不曾,正要去。”
沈敬轩瞧了容澈一眼,眼底也滑过几分喜色,“殿下大好了?这可算是一件喜事了,不如今日咱们下山去镇上吃,算是庆贺。”
沈凝自是欣然答应。
原本与容澈出去走动之事便取消,两人陪着沈敬轩下山去了。
出去之路,沈敬轩认得,带着两人一起往前。
路上沈凝与沈敬轩闲谈着,说些放松快乐的事情。
免不得又说起,方才和容澈去见玉虚尘的事,念叨起容澈那娇贵的身子骨,刁钻的口舌。
她想让沈敬轩的心情也舒缓一些,也想了解一些当年容澈父母之事。
想看看,能不能知道他母亲受了何等损伤。
只是沈敬轩的心情并不好。
一开始还与沈凝说几句话,后来越说越少,到山下镇上的时候,几乎是不太想说话的状态。
沈凝聪慧敏感,也懂事地闭上了嘴。
山下的镇子并不大。
沈敬轩也没有问沈凝与容澈,直接选了一间食肆,吩咐上饭菜。
看的出来他对这里很熟悉。
沈凝想,父亲应该是这大半年里奔走望月山河冀州府之间,经常到这里吃饭吧。
“要壶酒吧,这里的竹叶青不错,小酌一二,不伤身。”沈敬轩招手,小二立即上前,领了吩咐后很快送了一壶酒过来。
沈凝有些意外。
印象中父亲从不饮酒。
今日饮酒,怕还是为母亲之事忧心。
她自是不好阻拦,只笑着陪在一侧,“那就喝这一壶吧,我陪着父亲!”
“好!”
沈敬轩朗声应着。
那酒坛是个粗瓷大坛,沈凝粗略估计两三斤酒是有的。
她能喝酒,酒量还不错。
容澈也能喝些。
那么三人一分,便没多少了。
可她想的这般美妙,耐不住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