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但却什么呢?
不是当今陛下吩咐?
那种隐秘之事……景和帝又是极其聪明,手腕高超之人,就算当真吩咐过,旁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就算这只是自己的猜测,那芸嫔为何毒害裴怀英?
裴怀英“死去”被送到望月山来昏迷十多年,可芸嫔却还在景和帝的后宫之中,又怀孕产下了一个女儿,被偷换出宫。
既然是芸嫔毒害裴怀英,连沈敬轩都知道,为什么还能让芸嫔多活数年?
还有……
当初芸嫔死的十分突然。
芸嫔死后,景和帝对海月一族的事情便十分忌讳。
连容子安那海月公主的儿子,都被景和帝摆在最边缘的位置上。
暗阁那边还传来消息,容子安离开京城前往静海之时,甚至被景和帝派出人追杀过。
当今陛下,从不是表面上看起来以怀柔手段仁和治天下的仁君。
当初为了登上帝位不择手段,似乎才是于情于理。
那么裴怀英、芸嫔,她们到底都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容澈的眸光再次落到沈凝的脸上。
他心中有无数疑问,像是无数的线,绕成了一团乱麻,无法找出其中的线头。
他爱凝凝深入骨髓。
但对这桩压抑的陈年旧事也无法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到了这望月山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无形之中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他慢慢地俯下身子,手捧着沈凝的脸颊,让她贴在自己身前。
熟悉的温度让沈凝轻哼一声,下意识地更凑近几分,迷迷糊糊地呼唤着“阿澈”。
“我在。”
容澈浅浅应着,“睡吧。”
沈凝“唔”了一声,没一会儿又睡熟了。
容澈将毯子拉高盖住了沈凝光裸漂亮的肩膀,眼眸轻抬,望着屋中一片漆黑。
他的眼眸也如同那片漆黑一般阴郁暗沉,漆黑不见底。
如果裴怀英真的端了毒酒给他父皇,沈敬轩与裴皇后不可能不知道。
真有那样的仇恨……
沈敬轩和皇后如何敢让女儿和他靠近?
容澈在心中这样和自己说着。
当初的事情,定然还有什么别的隐情,或者……一直就是容子安在挑拨离间,根本没有那件事情!
至于荣阳公主为何会写那样一封信……要么是她得不到自己的回应,不依不饶地想搞破坏。
想让他为着仇恨不得不走上夺权那条路。
要么就是——容子安与荣阳公主有了什么联络?
荣阳公主如今在西陵,容子安远在静海之地,相聚一千多里,他们联络在一起,有可能吗?
容澈后半夜几乎都没睡。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短短两个多时辰,心中不知道飞窜过多少思绪,编织了多少种可能,又推倒了多少种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