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看着,直到她背影消失在竹叶之中,都没有收回视线。
屋门吱呀一声响,玉虚尘回头,“你来了。”
沈敬轩站在门边看着他,双眸深邃,面色冷凝,“你与她说了?”
“没有。”
玉虚尘摇头:“不管是以前的事情,还是救治阿莹的事情,都还未曾开口……我不会和你抢,你不用担心。”
“……”
沈敬轩面色微变,眼底飞快窜过一簇被人洞悉心情的恼意,又在转瞬收敛所有心思,神色冰冷。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说?”
“就这几日吧……”
玉虚尘目光落在先前沈凝坐过的竹椅上,“等我养一养内息,到能再为阿莹疗伤一次的程度,我就会与她说。”
“需要多久?”
“不会太久……但如果你冀州那边有事不得不走,我可以等你忙完了冀州之事,回到望月山再动手施救。”
稍稍一顿,玉虚尘又说道:“如果,你不放心她在我这里,你可以带她一起前去冀州,等你空的时候,再带她前来。”
“……”
沈敬轩难以抑制脸上浮起两分沉色。
他当然听懂了玉虚尘的意思——知道他很担心裴怀英,所以救治的时间可以配合他的时间。
他也知道他怕沈凝留在此处,担心玉虚尘说些什么,所以连女儿都可以带走。
明明是为了他好的话,可沈敬轩却听的心底生发出怒火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玉虚尘还是这个样子,随时随地为所有人考虑周全。
可这样周全的考虑,又是不是别人想要的!
沈敬轩不知想起什么,脸色越来越沉。
他缓缓发问:“军师,你总是这般为别人思虑周全,成全别人、圆满别人,如此无欲无求,那你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二十年了,你可后悔过吗?”
“……”
那一直淡漠安然的玉虚尘唇角的淡笑微微一敛,深邃如瀚海的眼底闪过几分复杂。
后悔吗?
当初他走时阿莹也追问他,真的不会后悔吗?
那时他不后悔。
可现在呢?
玉虚尘缓缓闭上了眼睛,将所有情绪掩盖。
“怎么回事?”
沈凝带着银眉到了她和容澈那竹舍之前,才问,“何处的消息?”
“是暗阁前两日送到的消息。”
银眉把一封信递到沈凝的手上,“这几日我们都在望月山中……不曾出去,今日出去采买,才拿到。”
沈凝眉心微蹙,飞快拆信。
她和容澈离京的时候就曾吩咐下去,琐事都有槐伯过问。
能传到这里来的,必定是要紧之事。
等她拆开信,飞快看了一圈之后,沈凝神色更为复杂,“面目全非?既看不清楚脸,又如何能确定,就是乔远舟。”
那信中所传的,是乔驸马和乔远舟的死讯。
说是押解路上忽然遇到山洪,乔驸马被大石砸中,当场气绝,乔远舟被洪流冲入沟渠之中。
等山洪结束,找到人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了。
但从囚衣刑具以及年龄身形等确认是乔远舟无疑。
消息已经报送京城。
沈凝经历三年之事后,知道这世上的事情千奇百怪,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发生不了的。
面无全非这四个字,可以让人产生很多很多联想。
比如——
找个身形类型的替死鬼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