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跳下马车：“三殿下！”
“王妃！”
容焕上前几步，朝沈凝和后面下车的容澈颔首，“我来送行。”
沈凝打趣道：“三殿下是来等着送公主，还是都顺便送一下的？”
容澈说：“她并没有恶意，只是遇到喜欢亲近的人，便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是为沈凝的话做解释了。
“我明白！”
容焕笑了一声，转向沈凝说：“既是来送灵儿，也是来送你与殿下……我们也算是有些交情，能勉强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沈凝笑眯眯地点头：“那是，要是三殿下——”
话到此处，沈凝眼波流动，眼角余光扫到容澈清逸俊美的脸，猛然又住了口。
容焕面露迟疑：“什么？”
容澈也看着沈凝问：“话怎么说一半？”
“……”沈凝抿抿唇，笑着说道：“要是三殿下不来才奇怪呢！”
其实，她原要说，如果三殿下只是来送公主的，那就是不把我们当朋友，这要让人伤心了。
但刚一拉开话茬，沈凝又猛然反应过来。
真的那么说了，容澈十之八九要喝点醋。
虽说他喝了醋后，自己耐着性子哄一哄也便好了。
但既然反应了过来，当然是能不让他喝醋就不让他喝。
容焕和容澈都挑了挑眉。
这时候有另外一辆马车也出了城门，沈凝瞧着坐在车辕上的是个寿康宫的小太监，便与容澈和容焕招呼一声，快步往那马车迎了过去。
容焕看着沈凝背影说：“感觉王妃先前想说的并不是那句话。”
容澈点头：“我也觉得。”
“那她原本想说什么？”
“不知……想必不太要紧吧。”
“……”容焕默了一瞬，点头，“想必是。”
容澈收回视线，“听说最近你不像先前那样忙了？”
“是，郑国公出面之后，许多事情父皇都交由郑国公去办，前几日又分出一些给十一，我如今只负责一些十分边缘之事，很是空闲。”
容澈说：“小心。”
容焕一顿。
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容澈点名，容焕也知道要小心什么。
他本是毫无势力的皇子，不参与朝堂争斗。
只因太子倒台，七王放逐，五王又犯错……皇子们轮番出事，景和帝才想到了他。
而他也并非景和帝中意的储君人选。
他只是为容煊开路之人。
是景和帝暂时用的还算顺手的兵器，等他做好了该做的事情，便是他让路的时候。
这里便有一个度，需要十分小心地把握。
若他不认真做事必定引起景和帝不满，受到责难。
如果他做的太认真，功劳太大，抢了容煊的风头，抢了朝臣们的信任，更会引起景和帝的不满。
天家父子，到底是与寻常人家的父子不一样的。
权势在前，卸磨杀驴、兔死狗烹之事也属于正常。
容焕缓缓说道：“我都明白。”
“那就好。”
容澈点了点头，“我此次离京不知归期，这京中情况难测，万一你有什么难为之事，你可以寻我府上的——”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语音顿住，朝着不远处皱眉看去。
容焕回头一瞧。
不远处，马车停下，何瑶弯身出了车厢，正要下车。
沈凝探手而出，从婢女的手上接过她，轻轻带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