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的神色却还算冷静。
因他感觉得到这一男一女身上并无杀气,那男子好似还有些虚弱……
且这片刻功夫他已经扫视这书房一圈。
除了墙上挂的宝剑如今在那男子手中外,其余任何东西都不曾动过。
这让郑国公镇定的同时,心中更是狐疑万千。
既不曾动过东西,也无杀气,那这一男一女进这书房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这个女子还有些眼熟,却在这一时半刻之内,郑国公实在想不起曾在何处见过。
然而刀架颈侧,已由不得郑国公颇多思量。
“国公爷,请吧!”
沈凝声音清冷,语气之中带几分客套,那逼在郑国公脖颈一边的手却是毫不松懈。
甚至因郑国公稍稍侧身,锋利的刃面擦破郑国公皮肤,渗出几粒血珠来。
郑国公不语,自是默认了。
沈凝示意之下,齐二将门打开之后快速退到她身边,已郑国公为阻挡,也成功让外面那些府兵以及弓箭手们不敢妄动。
“国公爷!”管事脸色难看地低呼一声,咬牙说道:“都往后退!”
“仔细你们手上的弓箭,莫要伤了国公爷!”
一声令下,那些弓箭手立即松了拉紧的弓弦,纷纷后退。
眨眼时间便从书房那院子退到了外面。
沈凝那抵在郑国公脖子上的匕首分毫未动,齐二则背靠着沈凝。
两人互为对方眼睛,谨慎非常。
郑国公忽然说道:“国公府上守卫重重,只靠你二人是出不去的。”
“束手就擒,老夫或许可以从轻发落。”
沈凝轻笑,“先前国公爷还要对我二人万箭齐发,现在不也照样做了我们二人的护身符么?”
“出不去这话,国公爷是说的早了些!”
沈凝虽是这般说着,但实则心中却是有些不宁。
她虽然挟持了郑国公,但齐二确实是身有不适,如今郑国公府上这么多的府兵守卫都在不断赶来。
想要全身而退本就极有难度。
而她探访郑国公府,原是为了找出一些旧事因果,最终的目的是请动郑国公主理清查户部。
如此,她是有求于人。
如果在这郑国公府上刀剑相向,弄出死伤来……这与她的目的背道而驰。
可是若想轻描淡写脱身离去……以如今的情况来看也是不可能了。
也不知齐耘现在情况如何?
齐耘走的都是僻静之处,以他能耐有九成可能是安然无恙的。
先前她和齐耘约定一炷香,现在已经超过约定时辰了。
齐耘在惠丰茶楼等不到她人,必定会折返前来寻她。
那现在齐耘……
沈凝思绪到了这里,不露痕迹地转动视线,迅速观察四周情况。
待目光落到不远处一颗极为高大的榕树之时,沈凝唇角微勾。
“国公爷……”沈凝带着郑国公转身,背朝那大榕树方向,缓缓后退靠近,“我们不曾动过您书房之中任何东西。”
郑国公微微皱眉,不知她为何忽然说起这个。
却就在他疑惑之时,沈凝一掌击在郑国公后背之上,借此力飞身后退。
于此同时树上落下一根绳索来,缠在沈凝手臂之上,将沈凝带进了那榕树树冠之中。
齐二也在同时将宝剑抛出,丢向郑国公面门。
那早就严阵以待府兵护卫们一拥而上,将郑国公护在身后,也将那宝剑接下。
郑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