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多说。”裴书辞冷声道:“你回去之后把槐伯稳住,我晚一些会想办法自己去见他。”
“是。”
崔彦军拱手应下。
这时候下属买了煎包和糕点来,各样一屉。
崔彦军把盖子打开捧到裴书辞面前,“委屈主子了。”
自己主子,从小到大金尊玉贵。
穿的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云罗贡缎,吃的是名厨大师烹制的山珍海味。
便是出门在外,属下们也非常懂得给主子创造最舒适的饮食和居住条件。
现在要站在街角这样用餐,可不是委屈极了?
崔彦军心里默默叹气,主子为了沈姑娘可真是能屈能伸。
裴书辞沉着一张脸,捏了一颗煎包。
一整日没怎么吃东西,裴书辞五脏庙闹腾的厉害。
但刚才被羊肉的味道冲到了,再加上这个环境也实在糟糕,影响食欲。
裴书辞吃了两颗便不吃了。
他接过崔彦军递上的帕子擦手,吩咐道:“多买点来。”
崔彦军诧异。
买那么多干嘛?
难道这两屉不够吃?可是不够吃主子又只吃两颗不吃了?
崔彦军也不敢多问,赶紧让身后的手下去办。
片刻后,手下去而复返,煎饺和红豆沙各样买了三屉,还买了一包肉饼。
裴书辞接过来:“你别跟的太近,她很敏锐,别被发现了。”
“属下明白!”
裴书辞拎着食物转身离开后,崔彦军瞧着主子的背影,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挑了眉。
主子话中那个敏锐的“她”指的是沈凝,这崔彦军当然知道。
主子和沈凝青梅竹马多年。
崔彦军这做手下的,多年来和沈凝抬头不见低头见,当然也很了解沈凝。
别看她年纪小还是个姑娘,却十分的机敏慧黠。
那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自己主子戴着这张人皮面具,能在沈姑娘面前撑多久不被发现?
一个人的脸和声音都可以模仿,但习惯是很难模仿的啊。
主子只这受不了羊肉的点,就够暴露的了。
……
裴书辞拎着食物回到了食肆附近,找了个上风方站着。
即便如此,那羊肉味道还是不断传入呼吸之间,让裴书辞忍不住屏住呼吸,神色有些不好。
其实经过处理的羊肉没有那么难闻。
只是他偏生是个闻不得一点那种味道的人。
裴书辞冷眼看着那间卖羊肉汤面的食肆客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思忖着沈凝他们到底要吃几碗才会出来。
她们在里头那么久,是不是衣服都染上了那种味道,那岂不是说,接下去的路上,自己都要受那些气味荼毒折磨?
裴书辞的眼神更阴沉了几分。
这时,沈凝从食肆走出,左右瞧了瞧,看到裴书辞后便笑着走了过来:“大哥,咦……你怎么拎着这么多东西?”
裴书辞勉强收敛了眸中的郁色,“出来的时候听到你们说要买吃的,带着路上用,我左右也无事,便顺便去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