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坐上了回城的马车。
落水加上失血过多,又是彻夜未眠,沈凝的头疼的厉害,像是有人用针一直刺着脑袋一样。
现在的沈凝已没了闲聊的心思,黛眉紧拧,思忖着昨夜刺客之事。
应该是容子安吧。
容子安的生母是个小族的公主,早年生下容子安没多久就去世了,这些年来,容子安一直依附太子,为太子办事。
太子容煌今年二十四岁,是当今圣上的长子,虽非嫡出但因母族有些不俗的实力,这些年在朝中也还算地位稳固。
但这两年容煊日渐长成。
容煊是皇后嫡子,背后有裴家和西境白虎军为支撑。
太子生出忌惮之心,更加紧锣密鼓地结党霸权。
本来太子是没有机会染指白虎军团的,可偏偏抢了沈凝身体的外来者一头扎到了容子安的身上,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容子安又从沈凝那里知道白虎令在容澈手上的。
且前段时间容澈妄动内力身体受损,所以他们乘机派人行刺。
沈凝又想到,昨夜明面上是容煊约见容澈。
他们是否也冲着容煊?
如果容煊在这场刺杀之中出点事的话,那太子更要笑开花了。
沈凝眸光微沉,这些狼子野心的人。
马车迎着晨风回到了定国将军府上。
沈凝离开一夜,但因为府兵全在自己掌控之中,武力刀兵强悍,柯氏母女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赵程瞧着沈凝脸色苍白,不免担心地过问一二。
沈凝摇头说:“我没事……赵大哥,你这几日留意一下东宫的动向。”
“属下明白!”
赵程退下之后,黛月忧心地看着沈凝说:“小姐,奴婢等会儿拿皇后娘娘玉牌去太医院请个太医,给你瞧瞧伤口?顺便问一问如何安眠。”
沈凝点点头:“行。”
“小姐,床我铺好了,您休息一会儿吧。”蓝星走上前来,语气催促,眼神担忧。
“好。”
沈凝微笑着点头,念着等会儿太医会来,沈凝上床之后没有直接到头睡,而是靠着引枕,拿了本书来翻,顺便等待。
她的头在嗡嗡作响,精神紧绷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可她就是睡不着。
或许太医会有什么办法呢。
皇后玉牌在前,太医来的极快,而且还是那个曾经去凤仪宫中帮沈凝看过腿的太医院院正袁大人。
袁大人为沈凝诊了脉,又拆开伤口做检查,重新包扎。
黛月脸色微变,“这伤口如此粗糙,像是钝器所致……这是怎么弄的小姐?”
她原以为沈凝的伤是刺客所为,刺客不是用刀剑的吗?
沈凝淡淡说:“落水的时候弄伤的。”
“原来是这样。”黛月将目光落到袁大人身上,“大人,小姐脉象如何,这伤势……”
“放心,伤口虽然看着可怖,但小姐身体底子好,恢复的比寻常人快的多,你看都已经结痂了,旁人这样的伤口,可起码要个两三日才会结痂呢。”
袁大人又说:“不过失血有点多,这就得修养一番,好好补一补了。”
黛月记下医嘱,又问:“大人,我家小姐晚上睡不着,不知您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可以服用一点安神的汤药,老夫给小姐开个方子。”
“大人这边请。”
黛月引着太医出去开方子,顺便询问祛疤之事。
沈凝手腕上那伤疤看着可怖,伤口料想也很深,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