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家规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或阻拦正在参与三狱试炼之人,宫子羽在劫牢后按照事先议定,立刻带着云为衫前往后山参加第三关试炼。
莫山先生和女医官清也刚从巽风殿返回医馆,已等候多时的宫远徵立刻上前询问,“冷商……”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风长老伤势如何?”
“徵公子那一掌以风长老的内力来说伤势倒是不重,但她不愿让清也为其上药。”
宫远徵见莫山先生愁容满面心下焦急道,“为何?”
“老朽不知。”
清也打开药箱将宫远徵令她带上的郁川膏递还给他,“也许风长老的伤并不在肩上吧。”
雨后星夜,阵阵朗风从窗口飘落,宫远徵在医馆坐到天明,我被他打伤的画面在心里反复出现,他眸中的清亮和模糊也在来回。
午后他去角宫探望宫尚角,不知情的上官浅见他面色憔悴忍不住劝道,“远徵弟弟如若担心冷商,何不亲自去趟长老院?我听说她近些日子并没有回后山。”
宫尚角自是明白他心里的苦楚,也知道宫远徵一定十分担心我,于是状似无意地提醒道,“想去就去吧,别让有心人察觉便是了。”
“哥,恐怕冷商不想见我。”宫远徵垂眸掩饰眼底的失落,“她定是发现清也手里的膏药是我所制才拒绝上药的。”
宫尚角担心宫远徵会像多年前我坠崖之后那般心郁成疾,“你若去了心里便能好受些,哪怕只是看一眼。”
“是啊,冷商的伤也不能一直耽搁着不上药吧?”上官浅附和道。
入夜冷风入骨,一身夜行衣的魅影在瓦砾之上纵跃如飞,轻功修为颇为深厚,暗夜中依赖月光几乎可做到不被察觉地移动。
轻微脚步声落于窗下的刹那,在榻上休憩的我立刻睁开了眼,隐隐不安锁在眉心,我将枕头下藏起的匕首偷偷抽出握于掌心。
巽风殿四周已布控之前长老院派给我的红玉侍卫,一旦出现异动他们会立即上报宫尚角,幽夜静谧无声,只待异化之人自投罗网。
推门声几不可闻,屋内静谧无声,竹叶的暗影在纸窗上晃动,凉薄的呼吸在榻边平稳时如鼓心跳仿佛被寂静所吞噬,我右手抬刃的同时左手狠狠掐住了来人纤白的脖子。
他惊愕地望着我狠戾的双眸,喉结滚动一声,“冷商。”
“别动。”匕首的寒光倒映在烛台上,我手上力道加重,隐隐红痕困住了他的呼吸。
看着熟悉的容貌渐渐生出畏惧,我眼尾凝起少许泪光,“你以为躲到远徵的身躯里,我就会放过你吗?”
异化之人之所以化作宫远徵的容貌是因为他能因此以附魂术占据宫远徵的身躯,而要想破解附魂术只有玄鸟符可以做到。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拽住我的手腕,“你在……在说什么……”呼吸不顺导致面色涨红,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势……”
漆黑一片的屋内忽而闻到熟悉的药香,那是宫远徵身上独有的,尽管如此我手上的力道仍未松懈半分,匕首下白皙的肌肤已出现淡淡的血痕。
我强迫自己不可心软,尽量拖延时间与他周旋,等待宫尚角的到来。
但奇怪的是来人忽然松开了我的手腕,一滴温热落在匕首上,压抑隐忍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是我……欠你的……你该……该讨回来的。”
听到这句话时我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垂眸试图平稳情绪时发现他手中竟没有灭魂剑。
我立刻收刃,强拽住他的衣襟将人拉上床榻,他后背抵上冰凉的窗台,窗边烛台落地时眼底氤氲起雾气。
借着月光未见猩红的瞳孔,我突然意识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