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舰。
17:41,双方直线距离只相隔不足六公里。
“那一定是敌方的,企业号不是这样。”
17:47,鱼雷计算器完成了发射诸元的解算,两分钟后,他干脆利落的下令“发射鱼雷”和“下潜到300英尺”。
声呐兵低着头大声道:“敌舰螺旋桨正在加速,船舵在偏转,可能他们发现(鱼雷)了。”
又过了约四十秒,沉闷的响声从耳机中传来,其余人也感受到了轻微但明显的晃动。
这意味着鱼雷取得命中了?
之前17:51时,号驱逐舰发现了来袭鱼雷,并立刻使用信号弹和信号灯示警。
天市右垣号随后右满舵机动规避,躲过了四枚鱼雷,但仍有两枚避之不及。
剧烈震动把一些人重重的摔向舱壁,还有人没站稳从楼梯上滚落下来,跌得头破血流。
值得庆幸的是二者只有一枚爆炸,位置是第49号肋位,533㎜鱼雷的巨大威力不是天市右垣号的水下防护系统能够承受的,她的右侧船体被炸开了一个硕大的洞,损管单位声称这个破口大得可以塞一辆战车进去。
比起进水,更可怕的是水下爆炸产生的高能气泡,它们引燃了舱室中的可燃物,诱发了一场大火。
不久,蔓延开的火势已经威胁到了邻近的航空汽油储存舱,随着越来越多的损管队员赶到,火势才暂时得到了遏止。
锅炉舱虽然距离鱼雷炸点有十多米远,但仍然受到波及,一共出现了九个大小不一的漏点,海水从中激射喷出。
水兵们将能找到的堵漏毡和支撑杆都塞了上去,甚至连被褥和衣服都一股脑儿的丢了过去,可进水仍在加剧。
水下四米多的压力不容小觑,为了对抗水压,水兵们的体力消耗甚快,不得不轮流上阵。
一个小时后,锅炉舱中的海水已经齐腰高,全功率运作的排水泵也只能延缓进水速度。
20:07,几台大型重油锅炉接连熄火,丧失蒸汽供应的蒸汽轮机随即停转,电力自然而然的也很快中止。
紧急发电机的功率有限,仅能维持最基本的设备运作。
昏暗的红色灯光下,海水接近胸口高度,浮力和阻力让移动都格外困难,精疲力竭的水兵们无法再保持对进水点的堵漏,拥在一块的人群不断被喷涌进来的海水冲散……
机库下层甲板的一些人嗅到了不对劲的焦糊味,起初他们以为这是从下边飘上来的,但没过多久就发觉这是中层甲板出现了火情!
经过初步推断,恐怕是一些火苗顺着贯穿各层甲板与舱室的缆线管道烧了上来。
主要电力中断让损害管制作业变得极为困难,往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水兵们疲于奔命。
这时候,舰长不甘心局面失去控制,他恼火道:“岂有此理!哪有被一条鱼雷就炸沉的道理?拖也要拖回去!”
他下令下层甲板全员撤离,集中力量控制中层甲板的火势,另外向左侧底舱注水来平衡重心。
这个决定意味着天市右垣号彻底放弃了依靠自身损管来恢复动力的可能性,一切以保证不沉为先。
21:35,向右倾斜幅度达17°的天市右垣号逐渐恢复到了9°,暂无倾覆风险。
接下来,沅江号轻巡抛出钢缆,开始拖拽天市右垣号前进。
后半夜,电缆也连接完成。
恢复部分供电的天市右垣号随后对中层甲板当中两个火势失控的舱室启用灭火装置,在哈龙灭火剂的加持下总算遏止了火势继续扩大。
心力交瘁的舰长长舒了一口气,旋即下令发出灯语、挂上信号旗,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