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固有印象相差无几的情况使得周长风原本的些许兴致也迅速消散了,纵然这两位女子的身材都相当不错,可惨白的面妆实在是看着难受。
不过他很快也就想通了,反正自己也没打算那啥,这样的打扮刚好还能驱散兴致、更好的把持住。
咳咳,要以欣赏的目光看待表演者!
一人弹起了弦乐、一人则悠悠起舞,两个人配合得倒是恰到好处,看得出确实是刻苦练习过多年的。
要成为一名合格的艺妓绝非易事,被挑选出来的小姑娘要在十岁左右时就被送去专修,由此开始长达五年的练习,诗画、舞蹈、弹奏、茶道等等无所不学,甚至于走路时的步法也有专门规矩。
这时候,随着乐声响起,三味线那清幽的音色一听就极具东瀛风味,此情此景是完全与中國迥异的。
朱立铄在这方面颇有研究,曾经在军乐队任职的他本身就长于乐律,以往在大明出入相对高雅的青楼时,他时常能和姑娘们相谈甚欢。
“三味线跟咱们的三弦相仿,可以视作是传入琉球、日本以后演化的,不过这玩意的单音短、音域窄,表现比较贫乏。你听,它的音老是往下掉、沉,所以弹的时候往往连着来上一串音。”
“这么说的话,这个乐器劣势挺大的?”
“也不尽然,不同的乐器各有其独特的表现力嘛,但是在我国,一般是不会拿它独自演奏的,女伎们还是以弹琵琶为主。可清可亮、可柔可润,表现力丰富得很。”
“是么?怎么说?”
面露鄙夷之色的朱立铄看着对面的周长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我的周兄、周大爷,感情你从前去(青楼)的时候就纯粹是去玩乐的?”
他想了想,说道:“白乐天的《琵琶行》可不是瞎说,大弦嘈嘈如急雨,幽咽泉流冰下难,铁骑突出刀枪鸣……啥音都能弹出来。”
周长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几步开外正在倾心表演的两位女子,然后沉吟道:“乐器的特色确实如此,不过恰恰是三味线的短板才更契合日本。”
“这倒也是,它蛮适合弹奏表达压抑、哀伤、悲凉之感,刚好能跟东瀛岛国的民风特点对得上味……”
朱立铄说完以后又嘀咕了一句,“不过,我觉着总是听这玩意不太好,着实太压抑了。”
曲终、舞止。
相比起他的潇洒从容,周长风就有些不自在了——被别人凑近了端茶倒水总感觉怪怪的。
尤其是这二位艺伎的妆容……说难听些有点让人倒胃口。
所以周长风不免有些好奇,“你小子怎么想的?就这样的,伱待会真能下得了手?”
“这有何相干?灯一关,那不都一个样?”朱立铄满不在乎地回道:“何况待会让她俩把脸上的妆洗掉不就好了?”
“她俩?”面露疑惑之色的周长风惊讶道。
“谁让你不要?小弟我自然不能浪费。”朱立铄伸了个懒腰,意味深长地说:“这一夜还长着呢。”
“我劝你悠着点。”
“我这龙精虎猛的,周兄你太看不起人了。”
“你还当真了?”周长风呵呵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留宿在外?你是真不把规矩当回事了是吧?”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九点之前必须回营!”
暂驻于札幌进行演练准备的陆战一旅可以说待遇甚佳,尽管比不了在京畿整训时那样大鱼大肉管够,但也远超官兵们起先所想的“苦日子”。
驻防于苦叶岛的明军守备单位此次扮演了假想敌,他们在滩头与纵深布置了相当数量的障碍物。
因为苦叶岛的中北部存在油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