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枚拆除了装药的35型跳雷了,大都督府情报处几个月前就已经获悉了这玩意的存在,不过现在还是第一次获取到实物。
其威力得到了军器局的肯定,认为这型地雷的反步兵效用和威慑能力都相当可观。
初六的早晨,身着笔挺常服的周长风被两名宪兵带到了军法司刑科的法院。
这儿似乎不久前才被装修过,空气中弥漫着油漆味,很淡、但是很明显。
尽管在内核上保留了许多古典中华法系的特色,但是如今大明的庭审的布局与流程是与大陆法系别无二致的,只是称谓略有不同。
头顶上的大吊扇在缓缓旋转着,却好像没有效果,感受不到一丝风。
“带人犯就位。”
“是。”
在军事法院的判决间,犯人没有座位,如无特殊情况,必须站立受审。
判官、或者说审判者是个两鬓斑白的六旬老者,他垂首看了看卷宗,然后抬头开口道:
“周长风中校,你谎骗患疾,脱离军事考察队本职,只身参与国际组织干涉别国内乱。”
“依照至昌二十四年版《大明军律》,构成‘欺瞒’、‘潜逃’、‘渎职’三宗罪。”
“鉴于你主动认罪坦言,以及所取得之成果具备相当价值,功过相抵,理应从轻发落。”
“不过,依老夫之见,伱的举措实在有失妥当,这般自行其是…若是轻判,恐助长军中轻浮骄纵之风气。”
“因而拟判杖五十、徒半年、罚俸一年。你可有异议?如果不服,可向军法司大理科申请复核。”
军法司的刑科和大理科为平级单位,前者负责审判、后者负责复核与监督,相对简单。
这与刑部和大理寺略有不同,因为大理寺没有监督之责,司法监督是由都察院负责的。
由于周长风的行径实在是离谱,众人都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事实上军法司起初的内部讨论意见是批评一下就行了,不声张,没必要小题大做,主要是此事的结果虽然皆大欢喜,但是传出去影响不太好。
他们甚至都准备好了军中通报——周长风中校别出心裁,创造性的履行了军事考察队的职责,功过相抵,不予处罚。
如此话术,可谓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之代表了。
不过因为上边的意思并非如此,所以军法司只能在揣摩以后重新拟订了判决结果。
“什么?还要扣钱?”
听到还要罚俸一年,周长风禁不住开了个玩笑,“我说诸位大人,这可是一年啊,整整两千多圆,到时候要是因为没钱而结不了婚,这可就成了大明的笑话了。”
在场的众人都乐了,旁边几名拿着军棍的宪兵同样嘴角上扬。
年长的判官微微一笑,“那时若是差钱,我等凑钱替你补上,可不能误了终身大事啊。”
周围的几名官吏也纷纷笑着应和,审判间内的气氛就这样少了以往的肃穆,多了几分轻松。
须臾之后,那判官轻咳一声,正了正神色,然后拿起黄杨木制的醒木拍了拍,清脆的响声一下子让审判间肃静了下来。
“那便就此发落吧,去衔、行刑。”说罢,他从桌子上的木架子中抽出了一根令箭,往前一甩。
作为民间文艺戏曲中从不缺席的两样东西,惊堂木和令签可以说出场率爆表。
实际上惊堂木一般特指地方文官所用的醒木,醒木的种类与叫法不少,比如皇帝用的叫“镇山河”、将军用的叫“惊虎胆”。
令签与令箭也并非同一种东西,令签一般就用方筒装着,红头令签是用刑的、绿头令签用作缉捕;而令箭则更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