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遭遇让周长风非常无语,如此离谱的事情咋就让他们给撞上了呢?
要是双方处在战争状态,自己作为中级军官赶往前线肯定不会如此儿戏,至少要带一个卫戍排。但现在自己只是个军事观察员,怎么也不可能给自己配几十号人。
面对这个青年意军少校的戏谑言辞,阿达拉怒目而视、陈广云颇为紧张、而周长风则是一脸无奈。
除了阿达拉被反绑着双手之外,周、陈二人都只是被没收了配枪。
干涉归干涉,意大利并未明确宣战,而大明更是处于标准的中立状态,因此意军不太可能为难他俩。
但…也说不准。
周长风想了想,决定先回个中立态度的言辞试探一下,“不是我们迷路,是你们很聪明,在战线后方设伏。”
少校淡淡一笑,“不做个自我介绍吗?我叫恩里克-比安奇,服役于意大利皇家陆军第26步兵师。”
“周长风,中校。”周长风试着用法语回答,非常简洁。
恩里克显然没料到他会法语,因而面露惊讶,接着他又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然后明知故问道:“中校先生,这不是你们的战争,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考察战争。”
“哦?是来学习血与火的经验啊。”
“是的。”
恩里克一副非常吃惊的模样,他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几名军官,嗤笑道:“只会在战争中牟利的国家也在乎这个?我一直认为伱们还会躲在东方数钞票呢。”
对于他们的嘲弄和讥诮,周长风只是皱了下眉,旋即就恢复了平静。
“那么,‘观察员’先生,你应该知道不少共和军的动向和部署吧?我们向你询问,你会如实回答吗?”面带微笑的恩里克故意把“观察员”一词咬得很重。
“不会,因为我们是中立身份。”周长风果断拒绝。
“这样不好,会让我们遭受更多的损失。”
“如果你们不来这里掺和内战,也就不用担心伤亡了。”
“呵,混乱、无能的政府没有存在的必要,我们是来帮助西班牙的。”恩里克若无其事地说:“如果拒绝回答,我想那些国民军可能不会善待你们。”
恩里克用法语说完以后,又看向了阿达拉,然后叽里咕噜说了一句话,马上就招致了后者的怒骂。
此刻,几名目光不善的国民军军官正盯着周长风一行人。
陈广云低声问道:“周克行,这厮说什么了?”
“他说如果我们不如实招来,那些叛军可能会动手。”
“去他娘的,净放屁,这种威胁……我看谁敢!”
周长风淡淡道:“我们只是来考察战场实况的,并不知道什么策略。”
闻言,恩里克嗤之以鼻,然后斜睨了他俩一眼,又指着阿达拉说:“中校先生,你们是中立身份,但他不是,你确定不告诉我们吗?”
“他受雇于我们,所以同样是中立身份。”
“哦,那我只能失礼了。”
恩里克饶有兴致地仔细打量了一下周长风,然后招了招手。
随即,两名士兵就上前反扣住了他的双手。
陈广云见状就想靠近,结果也同样被反扣住了胳膊。
恩里克戴着皮手套的右手伸进了周长风常服左半边的那个又大又深的口袋中,拿出了笔记本、叠成块的地图、钢笔。
接着,他又扯开了常服的大交领,从内里的口袋中掏出了海军官碟,以及一张周长风和夏筱诗的合照。
地图是旅游地图,但是被蓝色和红色的铅笔圈画了密密麻麻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