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城起身去厕所,我顺势移到了他的位置,使得自己的视角扩大了一些。
只见他前脚走,后脚那个对坐的六人组里,便有两个男人也跟着起身,装作也要去洗手间的模样。
另外剩下的几个人,则有意无意的继续监视着我。
火车开启还不到一小时,离我们的目的地大约还有两个钟头,中间会停经六个站。
按照贺城的说法,这六个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坐了一会儿,没见贺城回来,我起身假意活动身体,扭了扭脖子,借着这个档口,便朝末端的洗手间望过去。
这会儿火车行驶平稳,因为不是假期和热门线路,因此火车上的游客也不多。
他们或单独一人眯着眼睡觉,或朋友家人三三两两的一起嗑瓜子、小声交谈,彼此之间并不互相留意,过道间往来的人也不多。
我往洗手间的位置看去,发现那一处没人。
我心说:难不成三个男的,挤到一个厕所里去了?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在活动完脖颈后,跟着往厕所走去。
我前脚走,后脚果然就又有两个人跟了上来。
火车车厢处的卫生区域,一侧是洗手池和开水箱,一侧是封闭的厕所。
厕所两个坑位,都关
闭着,显示有人。
我走到洗手池旁边,一边洗手,一边照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自恋的整理着发型。
如此一来,后面跟上来的两个人显得有些尴尬,洗手间进不去,洗手池又被我占了,于是他俩就站在入口处,显得不那么自然。
很显然,他们并不希望被我发现端倪,因此在发现情况有些诡异后,两人干脆就假装排队。
一个朝右,仿佛在等厕所,一个朝我,等着我洗手完毕。
在这个过程中,我和等我那哥们儿,目光在镜子中相遇了。
他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四十来岁上下,胡渣没有剃干净,穿着有点儿掉了皮的假皮衣,周身散发出落魄搬砖人的气质。
目光相对间,他冲我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
“哦,我好了,你来。”我收起‘自恋’的照镜子方式,将洗手台让给他,与此同时,我冲厕所的位置喊了声:“老贺,你是掉粪坑里去了吗,蹲那么久?”
搬砖大叔继续洗手,似乎对我的言谈无动于衷,只在厕所门口排队那人,笑着看了我一眼。
那人和大叔差不多,只是身形微胖,大肚子将旧毛衣给撑了起来,一脸的风霜和憨厚。
我也冲他笑了笑,顺势搭话:“大哥,你
是去哪儿啊。”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开口,愣了愣后,用方言道:“武汉克,你呢?”
我道:“一样呢。你克武汉工作呢?”
“是呢。”他明显有些不自在起来,作为一个潜伏者,估计没人想这么快暴露,并且被拉着唠嗑。
事实上,我很想弄清楚他们究竟是哪边儿派来的。
虽然我打算跟基地势力合作了,但这也只是无奈之举,必须得找个盟友而已。
但这个盟友不一定非得是贺城。
货比三家嘛,得看看哪边儿更可靠。
也就在此时,贺城的声音从厕所里闷闷的传来:“便秘,快了。”
我道:“哦,那我先走了。”我转身走时,洗手的那大哥也收拾完毕,于是又跟着我后头走。
有了刚才的交际,这次回到座位上后,我找推车的列车员买了包瓜子,撕开包装就抱着瓜子,坐到那几人中间去了。
六人,有三个在洗手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