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风沙这么大,能留下什么?”医生端着面盆儿,一边儿吃,一边儿看着外头的动静。
我们现在酷似寄居在洞穴里的原始人,围着篝火进食,洞穴最里面的那顶大帐篷,算是优良装备了,可以保证我们夜间能有一个不错的休息环境。
白天累的太狠,这会儿虽然天才刚入夜,但吃饱喝足后,众人按照轮班守夜的顺序,该站岗的站岗,该睡觉的,一溜烟钻帐篷里睡觉。
这一夜过的很平静,第二天早上起来,用马甘水的话来说,就是他前前后后三次,没有一次像昨天一样顺利的。
但顺利不一定是好事,这也意味着,我们能发现线索的可能性在降低。
越是有变故,反而越意味着方向。
早起收拾妥当后,我们开始搜查第二区。
今天飞毛腿没跟我一队,而是和马甘水一起,我独自推进。
与昨天相对比较好的天气不同,今天从一开始,就是个相当狂暴的早晨,出了寄身的岩洞后,我们几乎就没办法再开口说话,全靠打手语。
接下来的一路,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台沉默的机器,在风暴中不知疼痛,也不知疲倦的推进着。
到中午时分,我找了
个背风处休息。
由于是环形谷,因此这里并没有实际意义上完全的避风口,只是分风力大小而已。
我坐在背风口,防沙面罩依旧被吹的呼啦作响,这种情况下,吃东西得‘藏’着吃,屈膝埋头,否则一张嘴,食物没吃满口,风沙能灌满嘴。
我屈膝弓背,埋头补充食水。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收拾完,我看了看腕上的时间,这才发现户外表上的指针正在不断乱摆,明显是磁场又出问题了。
我试了下对讲机,里面只有巨大刺耳的噪音,果然也断联了。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不是第一次发生,而且早有准备,因此我收起对讲机也没在意,打算原地歇十分钟脚再继续。
长时间的跋涉,上上下下的,双腿真有些顶不住,你说我都被炼了一遍,已经不算正常活人了,怎么身体机能也没有一点儿进阶呢?
这两天已经习惯了鬼哭狼嚎的风声,此时我靠坐在风蚀岩下,放松了浑身僵硬紧张的肌肉,闭目养神,给自己十分钟的‘午睡’。
这一闭眼,一放松,别提多舒服了。
然而,我这一放松,估摸着才两三分钟的功夫,忽然间,我听到了一声异响。
“呲
喇——滋啦——”
我猛地睁开眼,眼前全是沙尘、
我放松的神经,在这瞬间紧绷起来。
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听了,因为那呲喇呲喇的声音很小,并不算特别清晰,按理说,在这鬼哭狼嚎般的风沙中,应该被完全盖过去才对。
可这细小的声音,却在大风中,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耳边。
除非……声音的来源离我很近。
我竖着耳朵细听,须臾才意识到,居然是我刚才收起来的对讲机在响。
难道是其余人在通讯?
我立刻将它重新翻出来,凑到耳边听,里面一阵呲喇呲喇的电流声。
正常情况下,对讲机得是有人按下了对讲按钮,才能传出声音,现在对讲机输出的电流声,显然是有人希望联系其余人,正打开对讲按钮在讲话,只是因为磁场原因,所以我现在听到的只有被 干扰过后的电流声。
真遇上什么事儿,他们会选择发射信号弹。
现在这声音,八成是跟我刚才一样,正在试验磁场的干扰程度,估计开一会儿就会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