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甘水看向我:“那个人,在黑风谷至少待了一年,或许更久,但我一直没有再去过。”不等我开口,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问:“你要去吗?”
我和他对视片刻,最后笑了笑:“我别无选择。”
马甘水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烟,顺势递给我。
“我戒烟了。”
马甘水道:“能戒烟的男人都不简单。”
我道:“我烟瘾不大,后来添了三个孩子,就不抽了。”
马甘水哑然,打量我:“你违反政策了。”
喜当爹的我笑而不语。
马甘水自己点燃了烟,片刻后,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是今年最后一次,进黑风谷的时机,错过就要等明年了。”
我道:“等不了,我马上着手准备。”
马甘水微微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我有些诧异,他笑了笑:“你出钱,我出力,人手我来组织。”
我道:“你不怕?”
他道:“怕什么?事不过三吗?我不相信,十多年了,那个人还在里面,他总不至于和那只虫子一样,会陷入深眠,一睡就是好几年吧?”
说完,他起身拍了拍手,留给我一个他的电话号码。
边动作,他边道
:“我想早点弄清楚这件事情,它困扰我太久了,每当我一闭眼,我就会想起那个画面。”
马甘水曾经的家,就在卫生院旁边,事发时他才六岁,黑夜里跟着大人们冲进去。
他看见了自己父亲血肉分离的模样,听见了母亲痛苦无比的尖叫声。
这一切,成为了他终身的梦魇。
此仇不共戴天,但他知道,真正的仇人,不是那个已经爆体而亡的肺炎病人。
那只是个同样被牺牲了的可怜虫。
真正的凶手在背后,收割了这么多人命,却没有人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用意。
人命对于那个男人来说,仿佛就是他某个目地中的一个棋子。
“把钱打给我,我好组织人手,加上你我,咱们组织七个人的队伍,再多了也没有意义。除了必要的装备外,如果你还有什么特殊的东西需要,提前告诉我。”他脑子里很有分寸,已经开始规划好时间线:“我们争取后天出发,准备五天的物资,黑风谷不能待太久。你来的毕竟还是有些晚了,这个时间,气候一天一个样。五天的时间,如果查不出什么来,多留也没有意义……”
“有没有问题?”最后他反问我。
“没有,
没有问题。”我被他一系列顺理成章的安排弄懵了。
我忍不住问:“如果我不来,你还会进第四次吗?”
马甘水微微一顿,最后摇了摇头:“我没有勇气了。”
我道:“那你跟着我就有勇气?”
马甘水看着我,笑了笑:“从你昨天进入陶乌镇开始,我就一直在观察你。”
从我进入陶乌镇开始?
大约是我脸上的惊讶太明显,马甘水主动解释:“我现在就住在汽车站旁边。”
我道:“我记得那一片的房屋大都空置了。”
马甘水嗯了一声:“所以我没钱,接下来的一切行动花销,你出。”
“…………”
谈妥之后,马甘水将带着我往卫生院外头走,边走边说:“如果你没有确定能对付那只虫子的办法,这地方就不要再来了。”
我点了点头,思索片刻,道:“或许我可以请一请外援。”
“什么外援?”马甘水问。
我道:“不确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