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晨的瞌睡几乎瞬间就醒了,猛地冲到窗口。
清晨,强烈的光线还没有出现,从窗户口望下去,下方的小庭院,一夜之间,花骨朵又绽开了许多,微风徐徐,粉红色的蔷薇在风中轻轻摇晃。
我觉得这种粉色的花圃,和我沉稳的熟男气质很不搭。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窗户开了,而我没有在窗户口,发现任何痕迹,比如脚印等等。
难道是在我入睡后,有人从外头撬了窗栓?我立刻去查看栓子,瞬间,我就看见手指粗的铁栓上,有一道浅浅的白痕,恰好位于正中间的位置。
这痕迹太浅了,如果不是有心去寻找,几乎很难让人发现。
这瞬间,我就脑补出了昨晚的场景。
在我昨晚陷入深眠后,有人趴在外头的窗户檐上,用一种极薄的金属制的东西,伸入了紧密的窗户缝隙里。
然后,对方利用那东西,慢慢的挪开了栓子。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头。
在被针剂改造过后,我的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得到了提高,这其中也包括夜间的警觉性。事实上,这么窄小紧凑的房间,夜晚如果有人对我的窗户动手脚,我不该毫无所觉,除非对方真的做到了一点
儿动静也没弄出来。
我昨晚睡的有那么死吗?
会不会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
我们倒门行是个古行当,不受时代的影响,一直就是行走在暗处,这也使得我们这个行当里,保留着许多古老相传的东西。
光是迷 药一类的,传统的,加上现代改良版的,就有不少。
上次逛倒门行的集市,我还看见个摊位专门卖的。
此时我不得不怀疑,对方莫名入室,而我一无所察,睡死过去,会不会是对方在行动前,还给我下迷 药了?
会是谁干的?
陈家的人?
陈家人在自己家,这么鬼鬼祟祟干嘛?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低,相反,这时我想到的,却是昨天下午回程时,遇见的那个浑身发白的人。
那人和我一样住在客院,显然也是陈家的客人,而且有些藏头露尾的,可疑性最大。
我昨天毕竟只看到一个影子,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有看清楚,鉴于惊鸿一瞥,看见的是长头发,我且默认对方是个女的吧。
当然,我们倒门行里,男人留长头发的不少。
一来因为是传统行业,所以保留了许多旧制的传统,比如蓄发。
倒门行里比较守旧的人,蓄长发的爷们儿不再少
数。
二来倒门行的人常年在外行走,多去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难免遇到许多鬼怪莫测的事。旧时认为头发是人身体的血肉阳精生长而成,蓄一头好发,是可以辟邪健体的。
当然,这些是题外话,我脑海里此刻,全是那个一身白,留着黑长直头发,跟鬼似的陌生人,在半夜撬窗而入的画面。
那时候我睡的正死,鬼知道对方在我房间里干了些什么。
我来陈家大院,身上就手机和一些证件,连换洗的衣物都没有带,对方夜半入室做什么?偷东西?那恐怕他得哭着回去了。
如果不是为了偷东西,那就是为了我……
半夜,摸到我房间,为了我……
我越想,越觉得汗毛倒竖,脑子里闪现出一个白乎乎的人,站在我床边监视我的画面,越想越觉得渗人。
即便我自己没什么私人物品,我还是立刻将房间给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损失什么‘公共物品’,我从二楼检查到一楼,一楼的大门依旧是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