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老头说完,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到有些意外。
此时周围无人,我思量片刻,道:“我要是卖给你,你出多少?”
老头竖起两根手指:“二十万。”
这价格差不多,没有坑我,于是我接着道:“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听说明天凌晨,有加场,是虫莲。我有一个远亲,颇为阔气,正想为他家崽子,求一株虫莲,让我帮忙看看。”
老头眯了眯眼:“听伙计说,你是这条街面上的走脚?”
“是。”
老头微微点头,估计在思考些什么,片刻后,道:“我们这边入场是有规矩的,卡里没有个五百万的流动资金,别想进来。我可以给你开个后门,让你进场,但是你手里头若没有现钱,是不能叫价的。”
我道:“我长长见识就行。”
老头于是点头答应,并交待了我一些事,比如他虽然可以开后门,但这个后门,仅限于不用核验资产,但其余的流程,一样不能少,也就是说,我明天凌晨四点,得一起在外头排队,一切听从安排。
成交后,老头当场给我划了二十万,算是这几天里,唯一遇上的好事儿了。
快要离开时,我忍不
住好奇的问:“这些书,都是谁写的?”
“哦,这些啊,这些是内门的通用读物,但都是手抄的,内门的人,花点钱就能看,和你们去租书差不多。”
我道:“我能租点儿看吗?”
他笑而不语,无言的拒绝。
我这次来,当然也不是为了看书的,虽然好奇的心痒痒,但也没在这事上纠缠。
离开三戏堂后,我提前收摊回家,事实上这两天我不是正经来摆摊的,而是来蹲林青梅的。
她究竟是死是活呢?
虫莲和那个神秘人有什么联系?
但愿明天能有答案。
为了养精蓄锐,我晚上早早睡了。
凌晨三点,我被闹钟闹醒后,裹得跟粽子一样,赶到老街。
这时候的街道空无一人,老旧的街面,隔着老远才有一盏路灯。
我带着帽子,裹着羽绒服,顶着夜晚的寒风往里走。
街面上黑乎乎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仿佛就我一个活人似的,两边黑乎乎的老旧建筑,在昏暗的光线中,造型被切割的支离破碎,显得格外诡异。
我又想起在冰缝里看见的那颗人头了,现在回忆起来,也不知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有时候,人对于太过于离奇的事物,记忆往往会
变得晦暗不清。
走到一半时,我看到前方有个和我一样,裹成粽子的人影,那人边走,嘴里还边自言自语说着什么,我听不太清。
为了有个同行的,我加快了脚步赶上去,对方听见脚步声,转头看了我一眼。
那是个个头和我差不多高的男人,但他很胖,所以显得比我魁梧有力许多。
胖子率先开口:“去三戏堂?”
我说是,胖子于是撇了撇嘴,不理我了,转头继续走,嘴里接着嘀咕。
这次我听清他嘀咕什么了,他在抱怨这次来的人太多,竞争力大,并且痛骂三戏堂的人做生意越来越贼,太能摆谱,大冬天的,这么折腾人。
我意识到这可能是个经常出入三戏堂的主雇,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能多打听点儿状况,我厚着脸皮贴上去搭讪,和他并肩走着:“老哥,家里有孩子?”
“干啥?”他瞪了我一眼,问我,听口音,是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