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屈 ,怎么不走了?”后面的林青梅,在我后背上推了一下。
我看着前方肥硕雪白的冰蚕,苦笑:“走不了。”说着话,便侧了侧身,让出一部分视线空间。
身后的林青梅顺着一看,骂道:“又是这个菊 花!”
我道:“它叫冰蚕。”
林青梅翻了个白眼:“它叫什么是重点吗?重点是……现在咋办?”
咋办,我哪儿知道咋办。
这冰蚕的头部朝着我们的方向,虽然紧闭着,但我知道,只要靠过去,那就是主动给它送菜。
一时间,我和林青梅,竟然陷入了困局之中。
往前是冰蚕,往后似乎闹鬼。
我俩从白天赶山路到现在,折腾了这么久,又是攀岩,又是被冰蚕摔来撞去的,这会儿浑身的体能已经快到极限了。
林青梅作为一个女人,目前是个什么状态我不知道,但我作为一个男人,已经觉得肌肉打颤了。
进退不得,僵持片刻后,我缓缓坐在了地上,放松全身。
反正那冰蚕也进不来,先恢复一下 体力再说。
林青梅也挨着我坐下,刚一坐下,她就狠狠打了喷嚏,紧接着清鼻涕流下来了,她顺势拽起我的手
,在我手臂的衣袖上擦了把鼻涕,一边吸溜着鼻涕,一边毫无愧疚之心的说:“我、我好像发烧了。我会不会病死在这儿?如果我死了,你会永远记得我吗?记得世界上,曾经有过我这么一个人吗?”
“……”只是发个烧,离病死还差得远好吗?
我没搭理她,也没计较她拿我衣袖擦鼻涕的事。
林青梅坐在地上,肩膀拉耸着,垂着头,像一只秃了毛的母鸡,嘴里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身体累得不行,但大脑十分亢 奋,是一种因为危险、紧张而产生的亢 奋,这种紧张,让我的思维高速运转着,不断思考各种方案,想着怎么摆脱眼前的困境。
冰蚕没有要走的打算。
我们一坐下来,不活动的身体,便随着时间的流失,感受到极端的寒冷。
这时我才发现,旁边一直嘀嘀咕咕的林青梅,不知何时没了动作,侧头一看,她蜷缩成一团,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
我一惊,忙将人拽过来,一触额头,还真是发高烧了。
我们携带的装备包里有消炎、退烧一类的药,但现在也没带在身边。
这可怎
么办?
“冷……”林青梅嘴里哆哆嗦嗦吐出一个字,我估计她也没有完全昏迷,便将人抱在怀里,上下其手的搓。
我发誓,我没有占她便宜,这种环境下,谁有心思占谁的便宜。‘
再说了,我俩现在都臭的跟屎壳郎似的。
我抱着林青梅给他她取暖,不远处的冰蚕纹丝不动,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再这么下去,不止林青梅,我也会出事。
不行……不能再等了。
我看了眼旁边的手电筒,它的光线比之前暗淡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电池快没电了,也或许是因为之前摔那一下,影响到电路了。
总之,我预感,这手电筒支撑不了多久。
看着它暗淡的光线,抱着怀里发烫的屎壳郎,我一咬牙,决定走回头路。
管它是不是闹鬼,管它是不是有陷阱,至少,那条路后面有人,有装备,有药,有武器。
想到这儿,我捏着林青梅的下巴,拍了拍她的脸,说:“哈士奇,别睡了,醒醒,我们得回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