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确实是这个意思,但仇会长身份尊贵,总要留些面子,他不可能像楚天那样说得那么直白。
国手画师的话自然有权威性。
唐老都给了定性,在场的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们似乎有些自取其辱了。
唐老虽不认可仇仁义的画,但还是很认可仇仁义的为人,也不想仇仁义太下不来台,转向楚天问道,“楚小友,不知道现在我有没有资格欣赏你的大作了?”
他到时只需要对楚天的画作再进行一番言辞激烈的批评,就能够为仇仁义挽回些颜面。
“唐老的评价算是中肯,你算是这里少数仅有明事理的人,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见识下什么才叫画!”楚天说着撸起了袖子。
“他还会作画?”
郭蔼茗嘀咕着往前凑了凑,心想别真画出个小鸡啄米图来,那可太丢人了。
“拿笔墨来!”
仇仁义吩咐着,让人准备作画的用具。
他喜欢作画写字,所以都是随行携带工具,有感觉了就写几笔、画上一卷。
正如楚天所说,他的字画都是随意而作。
工具被取来后,仇仁义问道:“这些都是我书画的用具,不知道小友用的合不合心。”
纸是最上等的生宣,
笔也是雪狼毛特制画笔,都是最好的工具。
楚天浅笑一声,意味深长地道,“画不怎么样,器具倒都是最佳的,像是为人,只做表面功夫。”
仇仁义心里有不悦,但并未动怒。
他的忍耐力非比常人。
若无半点城府,怎么可能久坐武道协会会长宝座。
“都退远点!”
楚天提起雪狼毛笔,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待气息匀称,他当即动笔。
笔走龙蛇,下笔之后除了蘸墨就再没停顿过。
“他是要画什么?”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这,这不是刚刚被他撕了的雄鹰俯瞰图!”
……
山岳河流被勾勒出来时候,众人就觉得有些眼熟。
但当开始画雄鹰时,人们当即就认了出来。
楚天这是直接和仇仁义叫板啊,竟然当场画雄鹰俯瞰图。
孙丹青垫着脚,看着楚天的每一次下笔,嘴里嘀咕道,“我以为水平多高超呢,线条细腻度还不如仇会长呢。”
孙丹青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话错,赶紧改口,“比仇会长的作画水平差远了,就这点水平进我们美院做学生都不够格。”
“闭嘴!”
唐老呵斥一声,弄得孙丹青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
但人家是国手,他只得乖乖把嘴闭上。
孙丹青不屑一顾,唐老却看得聚精会神。
因为楚天画的是纯写意画,所以笔触粗犷、大开大合,这确实会给人不细腻的感觉。
但这种写意画重的是在意,不是在形。
一切还得等停笔后再下定论。
郭蔼茗也挽着胳膊垫着脚张望着,不过她看的并不是画,而是人。
楚天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画着,双眼如鹰眼,看上去很帅!
过了有十几分钟,楚天停下笔。
呼!
他长呼出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看好了!”
说着,扬起画卷。
宣纸在半空中展开漂浮。
那一刻仿佛雄鹰临头,目露凶光,宛若在俯视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