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唐走后,刘偕提醒方孝孺道:“方尚书,太孙自年前小年后就在生病,今天也没参加早贺。我们现在去,不是让他闹心么?”
黄湜说道:“太孙是心病,故意不上朝。这样也好,免得他为难。”
一直没有发言的魏国公徐允恭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黄湜说道:“前不久,辽东又传来辽王的一副对联。”
刘偕问道:辽王难道也知道太孙不上朝的事情了?”
黄湜说道:“辽王对应天朝堂根本不感兴趣,他写的是‘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是,送给属下李严去开发黄江平原的。”
刘偕问道:“辽王写这对联是什么意思?”
黄湜答道:“辽王是借此批评诸葛亮,规劝李严办事不要一根筋。我提这对联,是想提醒大家,我们维护太孙,也要学习辽王,懂得策略。你别看辽王整天和陛下吵得跟仇人似的,关键时候你看谁离开得了谁?”
兵部侍郎齐泰问道:“黄尚书,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想改换门庭?难道你忘了太子殿下当年的提携之恩?”
不待黄湜答话,方孝孺说道:“人各有志,不可强勉。如果辽王有意大位,为天下苍生计,我方孝孺可以不怕天下人笑话,改换门庭,效忠辽王。可是辽王偏偏要当那个慕容恪,难道要让晋王或者是燕王这样的人继承大统吗?”
黄湜这时却说道:“我今天能和各位站在一起,已经对得起太子殿下了。作为臣子,还是干好份内之事,为陛下分忧。他日太孙登基,我还是干好份内之事。眼下交趾新附,我还得筹集粮草去。”
齐泰气得说道:“你……”
黄湜一走,方孝孺觉得,跟眼下几个人也没好要交流的,以要给交趾选派官员为由,赶快开溜。
他这一走,刘偕、齐泰等几个文臣也作鸟兽散。
魏国公徐允恭和曹国公李景隆、长兴侯耿炳文、驸马李坚等几个武将又面面相觑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李坚率先离去,丢了一句话:“最近公主身体不太好,我得赶紧回去照料公主去”。
但是,他转身就去了营国公府。
此时他心里也清楚,形势如此明朗,这几人却拿不出任何可行的主意来,再等下去就是等死。
李坚走后,徐允恭就问耿炳文道:“侯爷,我早上好像看见耿璇最先跟着营国公进殿里去了,你怎么还跟我们一起呢?”
耿炳文反笑道:“魏国公就不要笑话老朽了。你家徐增寿徐大都督不也是跟着营国公先进殿里去了?”
曹国公李景隆一听,调头就走,心里骂道:“你们个个都是脚踏两只船的老狐狸,两头押宝!”
在回府的路上,他越想越郁闷:“合计就我一个孤苦无依,我爹怎么就只生我一个儿子?想分开押宝都不能!”
李景隆晃来晃去,最终还是晃到了太孙住处,发现这里的老狐狸还多着哩!
黄湜、方孝孺、刘偕、齐泰和上任兵部尚书唐铎等几个老狐狸都在这里,劝朱允炆主动向新皇后道贺。
“殿下,皇后之位空置已久,陛下册封新皇后于理并无不当。”
“陛下也没有说要废除殿下的储君之位,殿下不要轻言放弃。”
“眼下南方的安南、西南的麓川两地用兵正急,陛下正需要殿下分忧哩。”
“殿下如果继续自暴自弃下去,等到文武百官动议改立储君,那可就晚了。”
“辽王虽有争储实力,但无争储之心,也是事实。你还是放一万个心好了。”
“……”
众人七嘴八舌,吐沫星子喷了朱允炆一脸。
朱允炆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只好在病床上勉强表态:“好了,各位大臣也是为本宫好。本宫现在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办,去给皇祖母贺喜,也许还能当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