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言对宋青山更多的是怨,怨他身为父亲却从来没有尽过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也怨自己为什么不能狠下心来彻底跟宋青山断绝关系。
陆景珩就在一边看着宋思言,看着她呆呆的盯着昏迷中的宋青山。
病房的气氛一时间凝滞住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陆景珩才走上前去。
“思言,夜深了,医生说了他已经脱离危险了。我留下几个影队的人在这里照顾他就好了,你刚受过惊吓,听我的跟我回去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过来说。”
宋思言呆呆的看着宋青山,脑海里还在一遍一遍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陆景珩刚刚说的他根本没有听到。
陆景珩见自己说话宋思言完全没有反应,蹙了蹙眉,又上前一步,轻轻地晃了晃宋思言的肩膀。
宋思言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陆景珩一脸迷茫。
陆景珩叹了口气,只能把刚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思言,医生已经说了他现在情况稳定了,而且伤口并没有伤到要害,不会有问题的。你今天也受到惊吓了,现在跟我回去乖乖休息一晚,有什么话明天再过来跟他说。”
宋思言点了点头,她现在心里确实很烦躁,并不单单是因为白天时候受惊了,更多的是纠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青山。
她想无视他,想狠下心来,可眼看着宋青山那张苍白的脸和虚弱的模样,心就不争气的软了。
可她想按照陆景珩说的放下过去的仇怨,可宋青山做的那些事就像影子一样挥散不去,总是萦绕在宋思言心头和脑海中。
她纠结的要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只能顺其自然。
宋思言在陆景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身来深深的看了宋青山一眼。要是宋青山还醒着的话,一定可以看出宋思言这一眼里的委屈和不甘。
就这样,宋思言跟着陆景珩回到了景园。
陆景珩在床上坐着,等这里面冲澡的宋思言。
想起今天赶到淮帮据点的时候,宋思言正被人按在床板上要做流产手术。
要是他赶到的再晚一点,说不准就只能看到宋思言一尸两命的场景了。
想到那个场面,陆景珩心里一阵后怕。
宋思言今天确实受惊了,被几个人按着要强制性做流产手术,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受惊的吧?
不过宋青山奋不顾身为她挡那一刀的事儿却是让宋思言心里多了些惊讶。
她从来没想过宋青山会出手救她,别说救了,应该说只要宋青山不去害她,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可今天,宋青山明明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了,可看到宋思言有危险还是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
宋思言站在花洒下,感受着热水一寸寸温暖皮肤,心里的那些杂念才稍微减轻了些。
算了,想再多也是没用,顺其自然好了。
宋思言简单冲洗了一下便踢着拖鞋出来了。一边走一边擦着头发。
陆景珩听到动静,抬头望过去就对上了宋思言那双因为心里想着事,还带着迷蒙的眼睛。
“傻子,走路的时候还分神,就不怕绊倒了给自己摔着嘛?”
陆景珩一边嗔怪着一边站起身接过宋思言手中的毛巾替她擦着头发。
宋思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她总是忘记自己还怀着孕,总是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风风火火的宋思言。
“景珩,明天我要再去医院一趟。你说得对,他之前做过再多错事,终究是我父亲,我身上流着他的血。我决定了,慢慢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