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叫他们伤大人这么深!”
阿彦的义愤填膺之词也是入了赵诠的耳朵,前后的时间对起来,绝对不仅是巧合那么简单。如若没有内应,温思蕴又怎知从何下手?
赵诠没再继续想下去。眼前正有一堆头疼的事,眼下北部的势力已大部被自己收入囊中,东部小国虽与大都结为友,但奈何人心分散,牵一发便可动全身。
而西部邹邑国与大都的关系时好时坏,若冒险去和谈,也保不齐会被他反将一军。
大都南临洛河,下接群山,也不失为一个要塞。
若他注定要走向反叛的道路,以现在手头所掌握的东西,怕只能迈上天子阶梯的第一阶。
午后的烈阳直直打在庭院里最高的一颗松树上,往下洒落的光影叫赵诠看得睁不开眼。那个地方,潜藏着天下之人都渴望的权与欲,始终模糊不明,捉摸不透,却让谁都心向往之。
……
唐姝是在赵诠醒来的前一天回去小赵府的。
早听宫里的大夫说他病将痊愈,不日便会苏醒,唐姝也不想和他打个照面,何况一事下来,诸有反转。
尽管她心里还与李稚过不去,可她终究还是他的手下。早日回到小赵府,也能方便自己与他通信。
果不其然,李稚那边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唐姝回到小赵府的第一晚,他就派手下鸣雁前来与她打探消息。
容香楼上灯宇玲珑,是为锦绣街上最有名的一家酒楼。即使是在子时,大街小巷都仅依靠着一盏门前灯掌着光亮,那容香楼还是不改往日繁华,甚至比白日里还喧嚣些。
三尺台上美人舞,帷幔摇曳官人心,只有在夜里,那些达官显贵们才能褪下面具,堪于留恋尘俗。
这种场合下,唐姝就没再黑衣蒙面着了,反而显得刻意,引人注目。于是她便穿了衣柜里一件积灰的浅色琉璃褶裙,因着脸上伤疤的缘故,她不得不稍微蒙着点面。
走进酒楼,扑面而来的酒气便令唐姝作恶,她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只靠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搜索着心中接头的目的地。
她往信中所告知的右手边二楼走去,刚走上楼梯,突然有一双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自以为不是鸣雁,便继续往前走着不愿搭理。
哪想后头那人却穷追不舍似的,一身酒气地扶着楼梯,差点打了个趔趄,一只手又扯上了唐姝的衣角。
口里含糊着叫唤道:“美人……美人!你且回头看看嘛!”
唐姝被他整得心生烦闷,便回头将他的手生生扯了下来,那双眸子里尽是凌厉,与她平日里的样子大相径庭。
被掰扯的那人一个没注意,竟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好在他并没什么事,抖了抖身上的灰起身,便借着酒气撒起泼来。
用手指画着唐姝,大声怒斥道:“你个给脸不要脸的,小爷还真就看不上你,今晚也要让你陪陪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