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姝能从他的脸上看出焦虑。
赵诠向来是藏不住眼睛想透露出的秘密的,何况他正处在意气风发的年纪,有多大的野心,群臣皆知。
李稚想让自己接近赵诠,便是要适时触探他心底的防线,得让赵诠知道,她和他是同一类人。
即使现在赵诠近乎敲定唐姝就是细作,他既没有将自己斩草除根的想法,就证明自己还能同他博弈。
赵诠与唐姝共住一间,这也是唐姝患了腿疾之后第一次与赵诠共枕。
看着自己浑身不便的样子,唐姝自嘲道:“不曾想这把年纪,就看到到了几十年后腿脚不便的我。”
“胡说什么,医师也说这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需花费时间休养便可。”
赵诠褪去外衣,留下里面一间中衣,接着走到唐姝这边,伸手想帮她解去衣扣。
却被唐姝冰冷的手给覆盖住,接着听着她说:“我虽腿脚不便,也并非双手不便。若你都看待我为废人,我又有何信心再站起来。”
唐姝的语气总是不温不火,能消却旁人一切的烦杂不安。好像她总是浑不在意,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也因此,赵诠尤其喜欢看事态不受她掌控的时候,她脸上有意无意浮现的惊慌失措的神情。这对他来说,就像催情剂。
赵诠勾了勾嘴角,“的确,言之有理。”
洗漱一番后,赵诠将唐姝抱在了床上,二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二人能听到相互的鼻息声,在湿热的夏日尤显得暧昧动情。
唐姝仰头,像只倔强的绵羊想要争夺领土一样,在赵诠的脸上落下了一吻。
她的脸颊是大病初愈后的白皙,却透露着点点红润,有些可人。一双桃花眼勾人得很,此时又深情至此,眸子有如秋意浓浓,肆意泄露情意。
赵诠的心里一动,只觉得脸上那块冰凉的地方瞬间生起了火苗,那火苗势头之大,仅片刻就蔓延至他全身,在某个地方尤其强烈。
唐姝有所察觉,继而挑了挑眉毛,向他打趣道:“坊间传闻,不攻自破。”
如她所料,赵诠没对她再做动作,只是像新婚之夜般,给她盖好了被子,温声道:“仔细着凉。”
“嗯。”
就这样着忙赶了三日路程,赵诠一行顺利抵达北樾,将唐姝安置在齐府后,他后脚又同明若娴说了些什么。唐姝能猜出个大概。
随后,赵诠便携阿彦重赴工程去了。
不出唐姝所料,赵诠前脚走了没多久,明若娴便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