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时候领功领赏的是你们,在下也绝不会妄夺。”
不过半个时辰,赵诠便从营帐里出了来,随行东西不多,拍了拍马背,便骑着云安向北疾驰而去了。
听不见有人在暗中批驳道:“行事过于草率!”
兴许此次扎根在淄水河,为的便是在唐姝遇到不能应付之事时,能以最快的时间到达她身边吧。
……
地牢里,唐姝已被眼前的行刑官折磨得大汗淋漓了。
此时还是巧月,天气闷热,伤口一遇到汗水便会异常刺痛。疼痛加持之下,唐姝已是忍不住,片刻就要晕厥过去。
可是行刑官却看不得她晕。一旦如此,他便又在唐姝的肉体上施加更深一层的疼痛,另她窒息不已。
奋力睁开被汗水浸渍的双眼,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么昏暗,像极了青关里那专门训斥新人的暗屋。
黑,她已是不怕了;痛,她亦是不怕。
只是每每深处一个相似之景,她总会被提醒自己以往的惨痛经历。即便已被许多人知道,但她仍是无法言说。
她不知如何面对以前的自己,懦弱备受欺凌,亦如现在的自己,冷血暴戾无情……
只是她心头抱着一丝希望,那为自己赐名之人,她发过誓,要永远效忠于他。所以现在,她不能死。
唐姝深深吐了口气,只能稍微抬起眼睛,找准了那行刑官的位置,放言笑道:“我不懂,你们这些行刑官,都以折磨他人之乐,凡伤得越痛,你们便越欢心。若有一日换我来折磨你们,你还笑得出来么?”
她的眼神凄厉,盯得那名行刑官竟有些发起颤来。
他反笑:“笑!如此乐事,怎笑不出来?”
他张着尖牙利嘴,手持一把生着黑锈的锥子向唐姝走近。
等她再拥有感觉时,唐姝只觉得自己的膝盖被锥子硬生生地撬开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被涵盖在一次次的敲击声中,鲜血顺着小腿流了下去,唐姝却觉得冰凉至极。
“敲碎了你的膝盖骨,我看你是这辈子都别想再站起来了!还想给我施刑,还是等着下辈子吧!”
她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任是再多的缝缝补补也救不回来了……
待折磨得差不多了,只听唐姝的嘴里陆续跳出几个不全的音节,听着,像是:“七巧……是……我……”
……
几日后的晌午,阿彦所住旅馆的屋门突然被一道强大的力量给推开,站起身一看,竟是几夜赶路未眠的赵诠。
那日穿在身上的便服还没换下来,一身疲惫,令人看着,实在不像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殿前司大人。
没有多余的叙旧,阿彦的惊诧甚至还未脱口,便听赵诠厉色问道:“唐姝在哪?”
阿彦一愣神,这才想到赵诠此行来龚府的目的。于是立马领在赵诠前头,说了声:“大人随我来。”
去温府的一路上,阿彦跟赵诠交待了自己在温府的所见所闻,也极为赞同温九商的说法,要救下唐姝而不惹风波,关键是戳穿温思蕴的诡计。
“我无力操心其他,最好温从纾这个老儿识相,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赵诠一路上再没说别的话,只是马不停蹄地赶到温府。
温府的手下知道他是何人,且见他凶神恶煞,连句过问的话都没有,便在他们停下步子前大开府门,急命人向温从纾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