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拾掇了神色,唤碧兰道:“明天准备一下,我要进宫。”
“是,夫人。”
……
“叩叩——”
“进。”
赵诠抬眸,只见门外进来一个青衣男子,看装束,是个侍从。
“大人,这是太尉大人给您的信。”
说着,青衣男子从袖中取出一个漆封的信纸,呈至赵诠眼前。
他摊开信纸,内容不长,几眼下去便知大意。
看完信后,赵诠并没有什么波动。他习惯性地将信纸丢入一旁的火烛,待燃烧殆尽,余灰扬起,落了些余在他的青丝上。
“父亲想帮我谏言。”
“大人所说,可是旱情调配一事?”青衣侍卫反问他道。
赵诠点点头,“没错。再过一二月,北部地区便要迎来年年一遇的大旱,每每都死伤无数,粮食亏损,国库也必定空虚。”
赵精诚此次书信,明面上说是想在朝廷上为他谏言,获得治理一席,实则暗有打算。
赵诠思索了一会,随后提笔在信纸上挥洒下几个字,装封好后又递给了那青衣侍卫,道:“阿彦,交给太尉大人,说是我应了。”
“是,”那叫阿彦的侍卫将信装好,刚要走时,又添了句。
“大人,您若调去治理旱灾,按往年来看,是要携家眷一起的。不过依属下看,明夫人该是不会和小夫人一道,这该如何?”
赵诠斜睨了一眼阿彦,叫他别管那么宽,“看皇上意见如何,再做盘算吧。”
“是,大人。”
阿彦出去后,赵诠又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想到这几年朝廷各大官员硬塞给自己的四方美女一个没要,都是考虑到给明若娴,给皇后一个面子。
可如今那人是李稚,虽知唐姝的来历肯定不是个救命恩人那么简单,但自己若是不收,恐怕日后赵家与李家的合作关系便不攻自破了。
这下稳了一方,只教明氏不要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才是。
心头烦闷,赵诠又是借灯看了会书,倚着藤椅入睡了。
翌日,明若娴将自己打理好,便是晚了赵诠一步进宫。
翊宁宫里,皇后明若榆见着自己妹妹来了,便是招呼宫女们退下,下了凤椅,就把上了她的手。
厚厚的脂粉盖住了日渐明显的眼角皱纹,虽如此,皇后依旧是皇后,那份母仪天下的风度还是比眼前初入人世的妹妹高调了不少。
“若娴,你这半年不见的大活人,怎今日有空来了这宫里?”看明若娴面上有些憔悴,皇后的心不禁提了几分。
“是赵大人将你送进来的?”
明若娴摇摇头,“是妹妹偷偷进宫的,没给他发现。”
皇后更是奇怪,“这是如何?”
明若娴“嗳”了声,也没避讳,开口就问:“子骞纳了妾,你也是同意的么?”
被她这么一说,皇后倒也是悟了,拍拍她的手嗔了声“傻丫头”。
“赵诠不是皇家中人,将你许给他是皇帝的赐婚,而他非王非侯,纳的也不是王公贵族的女儿,谈何同意?”
“可若娴不想与那妾共事一夫。”她压着自己的声音道,“三年以来,子骞把所有上门的美人都回绝了,就唯独那个……”
看着自己的妹妹为男人伤心,明若榆先是给她讲了自己与皇帝的故事,给她宽宽心。
“何况,子骞此次纳妾,并非全为情谊。”
“嗯?”明若娴顿时有些奇怪,“姐姐细讲。”
“如今赵家的势力多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初皇帝为你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