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侧妃拿着木鱼的手突然一松,木鱼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什么叫二房塌了?二房怎会……
老侧妃脸色苍白,失魂落魄。
她是进了佛堂,可从未真正跳出红尘,她还惦记着孩子们哪,怎会出这样的事?
老侧妃看向南宫燕,忽然仿佛明白了什么,二房不会无缘无故倒霉的。
“是你?”
她声音冰冷,且带着恐惧。
“不,是陈瑛和徐湘兰自作自受。”
南宫燕面色清冷,简单几句话就把宫里发生的事和陈瑛算计她的事都说了。
她目光始终游移在老侧妃的脸上,暗中观察着老侧妃。
老侧妃微闭着眼眸,许久方才幽幽地道:“还好没有影响到你们。也亏得佛祖保佑,祖宗庇护,不枉老身在佛堂每日诵经念佛,祈求佛祖。”
虽然她心如刀割,却强忍着心痛,说着违心的话。
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一把年纪斗不过徐轻颜呢?这丫头便是杀人诛心来的。
二房完了,她也无能为力,还不如在这丫头面前示弱,找条活路给自己。
南宫燕微扬着唇角,这老侧妃倒是聪明,一句话就把王府的荣耀都归功于她了。
罢了,只要她不再掺和王府的事便好。
想到这,南宫燕道:“既然祖母已皈依佛门,那便不要再管红尘俗事吧。”
说完,她搀扶着母亲,走出了佛堂。
徐蔚洲深深地看一眼老侧妃,抬步跟出去了。
他们刚走,老侧妃便颓然地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怎么说都是她的亲儿孙,她怎不希望儿孙前路光明、人丁兴旺呢?
可现在……
她悲从中来,又不敢放声大哭,真是憋屈。
南宫燕把母亲送回房间,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天色已晚,好戏也已经落幕,她没什么事,便叫人准备了热水,想要沐浴休息。
偏在这个时候,有人过来禀报,说是宁王高烧不退,请她入宫。
怎会这样?莫不是赫连城的诡计吧?南宫燕几乎瞬间便想到了这一点。
不过,她还不能不去……
南宫燕明知其中有诈,还是穿好衣服,出去了。
到了门外,南宫燕才见到来传话的太监。
“王爷现在情况如何?”
南宫燕询问道。
“王爷现在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喊着您的名字,请你赶快跟奴才去瞧瞧吧。”
小太监脸色焦灼,低着头不敢仰视。
“你是哪个宫里的?为何本小姐没见过你?”
南宫燕深深地看着小太监,问道。
“奴才是皇上跟前的,地位低微,徐小姐不认得也是正常的,便请您跟奴才同去吧。”
小太监焦急之下,抬头注视着南宫燕。
南宫燕眼眸一冷,扬声道:“好,便请公公前头带路,我叫上丫鬟随后就来。”
她说着,回头招招手,对豆娘小声道:“你去叫几个人暗中跟着我们。”
这传信的根本就不是太监。
虽然看出了这一点,可南宫燕还是打算铤而走险,跟这人走一趟。
她倒是想看一看,是什么人要对付她。
南宫燕暗中做了防备,跟着小太监便出了王府的门,坐上了马车。
“尊主,您既然知道这是个圈套,为什么还要涉险?”
豆娘紧挨着南宫燕坐下,竖着耳朵,倾听四周的声音,暗中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