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多能帮他都不能,因为他是残缺之人。
身有残缺容貌有损是不能为皇帝的,他们孙家可以努力打破这个规矩,便是他只有一双眼,或者有其他伤痕,他们都可以致力于改变。
可裴渡的残缺不一样,彻底断了这个可能。
孙皇后满脸凄苦:“我其实想过很多很多,可都找不到办法,这件事永远无解,我只能瞒着你,但我不是不想认。”
“我怎可能不想认,我只是不能认啊,裴渡。”
“原来如此。”裴渡这一刻甚至无法直视孙皇后的眼神,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只能抽出手帕递过去:“您……擦一擦。”
“好。”孙皇后忙接过,但她也看不出他相不相信,只能肯定点头:“真的,真是这样。”
裴渡沉默片刻:“我以为你不想认,嫌弃……”
从前便是如此,他去哪里都是嫌弃。
听到嫌弃两字,孙皇后心如刀割:“我当然不会嫌弃,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何时嫌弃过你。”
孙皇后没想到裴渡会如此想,可站在裴渡的角度,他这样想也不奇怪。
她咬了咬唇,下定决心开口:“我知道这些话像是我的借口,不管痛苦不痛苦,不管多少理由,做娘的不认孩子就是错,我也曾想过干脆认了吧,但不能。”
“因为除了怕你知道真相太痛苦外,真正的原因,是皇帝若知道你的身份,他会……杀了你。”
最后一句话,孙皇后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气。
裴渡眼睛一眯:“杀了我?”
“是。”孙皇后很肯定:“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你。”
裴渡安静了片刻,没有说话。
孙皇后笑了一声:“听着很可笑,又很像我找的借口吧?但确实是事实,你回头可以自己去查,便知我接下来的话是否为真。”
“两年前,也就是你进宫前,其实有一个妃子因为像逝去的贵妃很受宠,后来她有孕了,那时皇帝渐老,宫里已经有几年没人怀孕了,她的受孕是他还年轻的证据,所以他越发喜欢宠爱这个妃子,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很是期待。”
“他甚至一手安排包办了生产的一切,就为了防止他人动手害这妃子,可期盼了数月,孩子生下来,却发现是个……天阉。”
“皇帝直接让人处死了孩子,连之前捧在手心的宠妃也处理了,对外指导是难产。”
“连带着当初接生的,伺候的宫人,甚至太医,所有知情的人全部处死。”
裴渡眸光一深,天阉便想尽办法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