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让裴渡闭嘴,不想看见他感恩戴德的模样,直接将他赶走了。
裴渡走之前还欲言又止,皇帝不用猜都知道他想说他的婚事,但他是不可能让裴渡和叶晚棠成亲的。
叶晚棠……
哗啦一声,皇帝将桌面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随后殿内便传来一阵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发泄了一通,皇帝让人准备丹药,吃了一颗觉得不够,他又服下一颗。
吃了丹药,皇帝总算冷静下来,但面色通红,眼底布满血丝,一看就不正常。
可伺候他的宫人,却无人敢开口,只低头小心退出去。
皇帝摇摇晃晃想坐回去,却直接坐到了地上,依靠着椅子,恍恍惚惚了许久,脚底划伤了口子也不知。
宫人远远跪在殿外,也没人敢扶他。
最后还是君月公主来了,才将皇帝扶坐起来。
“父皇,您怎么坐在地上?”
君月公主是听到叶晚棠没死,前来上眼药的,还是不想让皇帝放弃文楼。
扶着皇帝坐好后,君月公主看着皇帝脚上的伤口:“父皇怎么还伤了脚?裴督主不是才走吗?怎么没照看好父皇。”
皇帝面色恍惚,好像听到了,随口回道:“裴渡那条狗,现在眼里只有叶晚棠……”
君月公主猛地抬头,观察着皇帝的样子,试探道:“女儿也没想到叶晚棠竟然没死……”
“朕也没想到会失手。”皇帝嘀咕。
君月公主瞳孔猛地一缩,没想到幕后凶手竟然是父皇,也怪不得崔君昱没查到,也幸亏没查到。
更没想到皇帝会亲口告诉她。
她看着皇帝的模样,手紧了紧:“不过父皇怎么说裴渡是条狗,他可是您亲封的千岁爷呢。”
“不过是一条狗……”皇帝嘟囔着闭上眼睡过去。
君月公主没出声,小心给皇帝处理包扎脚上的伤口。
处理好了,皇帝也睁开眼,眼底恢复了清明,看到君月公主再看看脚,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君月公主手顿了顿:“我来给父皇请安,正好看到父皇在小憩,只是父皇的脚都被划伤了。”
皇帝看了一眼:“一时没注意而已。”
他看看君月公主,问起昱王:“昱王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还是让崔君昱将人拿下吧。
皇帝思索着,没看到君月公主垂下的眼眸中闪烁的光芒。
被皇帝惦记的崔君昱,此刻正狂奔去见叶晚棠的路上。
他这些日子一边思念叶晚棠,一边查凶手,想替叶晚棠报仇,但进展并不顺利。
徒然间收到消息,惊喜加不敢置信,听闻叶晚棠被妇人送回文楼,便去了文楼。
亲眼看到叶晚棠活着,差点没直接冲上去抱人,最后被燕白洲将他拦住的。
燕白洲满身酒气,胡子拉碴,不知道裴渡什么时候来杀他,弄得天下大乱,就一直喝酒麻痹自己。
结果喝了好些天酒,叶晚棠活着的消息传回来了。
他一开始都以为自己喝醉了,直到看到叶晚棠活生生出现在面前。
他恍然大悟,是了,裴渡发疯了也在报仇,但好像和前世又有所差别,疯得没彻底。
之前他沉浸在失去叶晚棠的痛苦中,倒是忽略了这些猫腻。
他将崔君昱拖到角落:“你之前不是查凶手了?查到了吗?”
崔君昱没查到,嘴上却只道:“有本事自己去查,别想利用本王去找晚棠邀功!”
两人说话期间,叶晚棠已经离开文楼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