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
果真就像高衍兰说的,她害了他们母子、虞湘湘,甚至还有傅家。
顾青桐看着病床上没有恢复意识的男人。
“哎……”她长长叹息。
……
她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迷迷糊糊觉得头上痒。
一抬头,发现男人的麻药劲过去,已经清醒过来。
而他现在,正把玩着她的头发,一圈一圈缠绕在没有受伤的左手上。
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柔顺的秀发像丝绸般滑过。
“别乱动。”
顾青桐坐起来,将自己的头发挽到背后。
傅砚洲看着空空的手掌,顿觉索然无味,
“你的手……要好好养着,不能乱动。”
“我没有动,再说,又不是残废了。”
“医生说……要进行康复治疗,就算康复得好,也会留下病根。”
顾青桐越说越无力。
傅砚洲一听,薄唇抿了下,无所谓地轻喃:
“a的,还真残废了。”
“你不要气馁,日常还是够用的,只要你认真做康复训练……”
傅砚洲打断她: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不缺这只手。”
看他这么豁达,顾青桐却压抑得喘不过气。
从高高在上的高干子弟、集团老总,到摔落云端、一无所有、连国内都回不去,这滋味一定很难受吧?
她舔了舔嘴唇,开口:
“虽然不太合时宜,但生活还是要现实一点。你现在残废了,也没有什么经济来源,阿训,以后给我养吧。我觉得这样对孩子的生活质量好,也能给你减轻些负担。”
床上的男人以为会听到什么温情的安慰。
听她说完,他快要气吐血了。
他紧绷的面容微微抖动,性感的薄唇也发颤。
“放心!只要有我有一口吃的,就饿不死儿子!”
他说完,觉得不够,又加了句:
“就算只剩半个馒头,我也要让我儿子吃饱。”
顾青桐无奈地看着这个男人,不管到什么时候,他傅大爷最硬的都是嘴。
“可是,我不想让我儿子过得那么清贫。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傅砚洲闭上眼。
这个女人,她一点都不关心他。
“顾记者,先不提那小子了。麻烦你帮帮我这个残废吧。”
顾青桐此时心中有愧,忙问:
“怎么了,你说。”
“我想去厕所,恐怕一只手不好脱裤子,麻烦你借我一只,谢谢……”
他的话还没说完,坐在床边的小女人唰一下起身跑出去了!
跑之前,还不忘瞪他一眼。
保镖进来要帮他脱裤子时,被他一个眼刀瞪了出去。
半个多小时后,顾青桐拎着保温袋进来。
“吃饭吧。”
此时太阳西沉,晚霞铺满科尔格拉的天空。
整个病房被枫叶黄的余晖映照,衬得病房里的两个人少了以往的剑拔弩张,多了几分平和。
顾青桐特意去打包了a国饭菜,将筷子摆在他的左手边。
可男人却不动。
“吃啊,待会儿该凉了。”
傅砚洲扯动薄唇:“残了,拿不了筷子。”
顾青桐蹙眉,指着他的右手:
“残的是这只,那只是好的。你是脑子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