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顾青桐耳边像是炸开一样。
她脑中的第一反应是: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转身,男人高大的躯体只裹着一件白色浴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
前襟没有刻意拢紧,结实的胸膛带着水珠若隐若现。
他的头上还滴着水,碎发随意散落在前额,凌厉的双眸半掩着。
他整个人立在那里,不同以往的冷硬深沉,透着一股闲散慵懒的气息。
顾青桐眉间蹙起,带着疑虑地问:
“你不是在黎雅达陪着霍明书和阿训吗?难道,你把阿训单独交给那个女人了吗?”
她说后一句话时,英秀的黛眉紧拧,语气已经带着怒火了。
“不行吗?”
男人眼都没眨,漫不经心,丝毫不在乎般。
他一步步朝她走来。
顾青桐对于他的回应和态度非常不满,火一下子窜到了头皮!
“你就那么相信霍明书吗?好,你爱她、你信任她,我不信!我不允许你把我儿子单独交给她,万一她伤害阿训……”
“现在承认是你儿子了?”
男人的声音平缓无波,只在最后尾音调笑地轻挑,音量也没有她大。
却,让顾青桐顿时失了声……
她咬唇,低下头暗恼。
傅砚洲不知不觉间已经逼近她。
他身上火热的温度侵袭着她,将她团团笼罩。
他双眸凉薄,嗓音低沉喑哑:
“为什么?你承认他是你的儿子,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
“他旧症复发,差点没抢救过来,为什么你都没有出现?”
他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这是一个让他非常不解的难题。
幽深的眸中满是不甘和痛苦,还带着几分怨。
一贯冰冷倨傲的声音此时越来越嘶哑。
他嘴上问着,脚步不停,将顾青桐逼得向后退去。
墙边摆放着一盆直窜屋顶的马翠木,差点将她绊倒。
她身体不稳的那一瞬间,被男人伸出长臂牢牢扯住,一下子将她推到墙上,用精壮的身体压着她,如同撼动不了的磐石!
顾青桐拼命推他:
“傅砚洲!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你能不能放了我!你不是有霍明书了吗,你……唔……”
她的樱唇被男人狠狠蹂躏!
傅砚洲发了狠,两人相互撕咬。
等他放开她时,彼此的唇舌伤痕累累!
“疯子!”顾青桐捂着刺痛的伤口骂道。
傅砚洲唇上同样带着妖冶的血迹。
“我说过,惩罚你的滋味很美好。”
顾青桐将掉落在臂弯里的记者包猛地砸向他!
大大的包里有各种资料、笔记本、瓶装水、相机、录音笔等杂物!
她激动地朝他吼道:“你让霍明书离阿训远点!”
重物的迎面袭击并没将男人撼动分毫。
尽管敞开的衣襟,露出的胸膛明显被砸红了一片。
傅砚洲丝毫不在乎她的暴行,盯着她问:
“就只有阿训吗?”
“……”
“就只要求霍明书离阿训远一点,从头到尾,你有一分在意过我吗?”
顾青桐咬着牙送上“祝福”:“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面前的男人听完,如山般的身体晃了晃。
他闭眼,面上的线条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