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布布,奶……奶奶……”
傅程训扶住摇篮车,挣扎着站起来要奶吃的声音唤醒了他。
傅程训不会叫爸爸,凭着本能模糊不清地唤出声。
傅砚洲意识回转,惊喜地跪在摇篮车旁边:
“阿训,乖,再叫一声。”
“布布……布,布……”
“爸爸,爸爸。”
“布布……”傅程训的口水喷了傅砚洲满脸。
男人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但他妻子和儿子除外。
他指尖探过去为傅程训擦干净小嘴。
傅程训傻笑着,一双大眼睛弯成月牙。
傅砚洲目光迷离了。
在他印象里,程筝很少笑。
因为她嫁给他,他没有让她过过一天开心的日子。
唯有的几次笑被他刻在脑子里,他儿子的眼睛、神态,跟她一模一样。
傅砚洲忍不住抱起傅程训来到程筝那副画像前。
指着那个一身孕相、含着笑充满母性的女人说:
“这是妈妈,妈妈……叫,妈妈。”
“呱呱……呱呱!”
“不是呱呱,是妈妈。你是傅程训,不是小青蛙。”
“呱呱!呱呱!”傅程训在他怀里跳着去够那副画像。
傅砚洲按着太阳穴摇摇头:“笨蛋,教你一万遍了,那是妈妈。”
……
第二天的傅家家宴,霍明书脸皮再厚都不想去了。
一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把她和他爷爷凑成一对,她就难受得喘不上气。
太侮辱人了。
而且她发觉,那个男人在她心里的份量越来越重。
她……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她坐在梳妆台前,赌气地想要不要冷落一下那个男人,让他知道自己也会生气,他再不珍惜,她真的不要理他了!
反正傅家的人特别是傅英山都认定,不久后她就会是傅家的长孙媳妇。
她不去,傅家怎会开席?总要给她一些面子。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一直磨蹭到夜晚,也不见傅砚洲有丁点回音。
看着天色都这么晚了,照顾她的老佣人着急地劝道:
“小姐,快出发吧。一年多都忍了,不差这一次。不嫁进傅家,怎么跟霍家这群豺狼斗?”
霍明书不甘心地说:“我凭什么要忍?我哪里比不上那个程筝?她除了会跟砚洲拧着来还会干什么?我比她强一百倍!一万倍!”
老佣人顺着她说:“对,您就是比她强,您是霍家的三小姐。再说了,她早就死了,她的男人、她的儿子、她傅家长孙媳妇的身份都是小姐您的。她不过就是一盒子灰,她输了,她永远都比不过您。”
霍明书被老佣人这些话说得解气,心情顺畅。
特别是那句“她不过就是一盒子灰”,把她直接逗笑了。
“好吧,我去了。”
她下楼上了傅英山派来的车。
当她款款地出现在傅家门口时,一楼客厅并没有人。
反而饭厅阵阵笑声。
她不愉起来。
佣人引导着她走进饭厅。
傅家众人笑着招呼:“明书来了。”
“快坐吧。”
傅砚洲身边的位置空着,没人敢坐。
傅英山笑着指指那个位置:“明书,你这孩子怎么才来?快坐吧,大家都等你呢。”
霍明书强笑着。
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