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筝蹙紧眉头,纤细的手握成拳头。
“好。哪里?”
许丽茹说了一个地址。
挂断电话,程筝的心变成一片荒原。
出发前,她给倪定梧打了个电话,又把录音笔交到陈妈手里。
“我有一个朋友叫白越,您一定会有机会见到他的,到时候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他。”
“哦哦,好。”陈妈只知道少夫人交给她的东西一定很重要,于是小心收好。
白越,白越……她在心里记住这个名字。
“陈妈,谢谢您,在亚澜湾的时候除了我公公之外,您是唯一让我觉得温暖的人。更谢谢您,在我怀孕的时候一直照顾我。”
“哎呀少夫人,您说什么呢,这不是应该的?”
陈妈羞涩地低下头。
再一抬头,程筝已经朝门外走去。
自从那晚少夫人跟傅先生说了很多话后,两人都哭了。此后,傅先生不敢再把少夫人关在家里。
于是,对于程筝的离开,她并没有阻止。
她对这位少夫人最后的印象,就是她在一片刺眼的雪光中,回过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
xxxx年2月7日,晴转阵雪。
下去两点十分左右,北城公路大桥发生严重连环车祸,四车相撞,三死五伤。
重伤者中一人为足月的孕妇。
送达医院后,医生立即剖腹取子。
一个小时后,孩子平安。
大人抢救无效死亡……
这一场连环车祸的惨烈,就是在几年后人们提起来,依旧连连感慨……
砰!
医院抢救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里面孤零零地停着一具用白布蒙起来的“身体”。
骨形纤细,腹部平坦。
男人踉跄着靠近,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傅砚洲不相信。
他早上出门时,家里那个小女人还平和地坐在餐桌旁吃早餐,他看着她吃了不少,达到她和孩子需要的摄入量才敢出门。
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到预产期了,医生说需要适量运动增强体力,生产时才有力气。
他每天回家都陪她去散步。
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生怕她脚下一滑,摔着可怎么办?
他一边靠近病床,一边嘴里零零碎碎地念叨着:
“马上就到预产期了,筝筝,我真的很期待我们的宝宝降生。他一定会很可爱……我希望是个女孩,像你一样的女孩。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筝筝,你给我生个女儿好不好?”
“这些日子我总算知道了,怀孕太不容易了。筝筝,我不是不心疼你,非让你生孩子。我只是太想要了,太想要一个在你肚子里孕育的宝宝。他流着我的血,也流着你的血……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筝筝,他们都说这是你,我才不信呢。”
“你现在一定在家里等着我,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我也气我自己,可我更爱你……”
他说着,掏出手机打到别墅。
“喂,陈妈?”
陈妈带着哭腔:“……傅……傅……”
“少夫人呢?让她接电话。”
“少夫人……少夫人下午出门了。交警队打来电话,说,说有一个重伤者是少夫人……”
傅砚洲把电话一下子甩开!
他立在病床前,双眼猩红,手颤抖着去揭开那块白布……
苍白的、清冷的、倔强的……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