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对吧?”
“明白。”
高衍兰满意了,挥挥手让她上楼了。
跟随程筝的护工是正经医大毕业的,比程筝大不了几岁。
她从进门起目睹了这戏剧性的一幕又一幕,心想:豪门果然龌龊,阔太太不是那么好当的。
外面——
傅砚洲把正修剪花枝的女佣人叫过来,“你们把方小姐扶起来,送她上楼洗个热水澡,别让她着凉了。”
说完,看向方晚星。“我替晚辰提醒一句,下次不要这么胡闹了,危险。而且,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作为女生,不雅。”
他“善意”地提醒完就进去了。
方晚星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而且当着傅家佣人的面让她难堪。
“起开!别碰我!你们的手脏不脏啊!”
她像个落汤鸡一样从水里爬起来,任性地发起脾气。
佣人面面相觑。
谁不知道衍兰夫人喜欢这位方大小姐,没有人敢惹她。
只有他们傅先生不解风情。
护工扶着程筝躺下,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她不能受刺激,可一回来就被这房子里的人刺激到了。
护工有点同情她。
程筝累了,真的撑不住了。
“那您睡一会儿吧,傅太太。”
“嗯,辛苦你了。”
护工刚给她掖好被角,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是她的雇主,傅总。
她面上恭恭敬敬的,心里却有丝不屑。
渣男。
傅砚洲示意她出去,陈妈等在门口给她安排了房间。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被子下的小女人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她似乎又做了噩梦,蹙着眉,不断呓语。
傅砚洲单膝跪在床边,一手揉着她的头发,耳朵贴近她。
“不要……好痛……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们不要打我……”
他瞳孔骤然一紧。
“筝筝,别怕,别怕,我在呢。”
“我不喜欢傅砚洲,我讨厌他……”
傅砚洲抿着唇,从口袋里掏出帕子,轻轻为她擦拭冷汗。
自从方晚星来了后,傅家餐桌上摆的都是她爱吃的食物。
各种各样的刺身,色泽艳丽,满桌子没有一样是熟的。
“难得晚星的口味跟我一样,不过也不奇怪,你母亲生在海城,靠着海长大,什么新鲜的海货没尝过。”
“衍兰婶婶,您尝尝这个,我外公特意挑这种又肥又嫩的空运过来。砚洲哥哥,衍兰婶婶说你只吃挪威的三文鱼,你尝尝这种口感怎么样?南巴塔哥尼亚的,那里的水域纯净而古老,食物的品质经得起推敲……”
“呕……”
方晚星的话还没说完,餐桌上突然响起程筝的干呕声。
傅砚洲没动方晚星夹来的三文鱼,而是第一时间把程筝揽在怀里,为她顺背。
方晚星不满地嘟囔:“程筝姐姐是不喜欢吃海鲜吗?”
程筝不想扫人家的兴。
可是真的难以下咽。
而高衍兰却顿时没了胃口,放下筷子,语调有些僵硬:“不会是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