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她迷迷糊糊醒来,针被拔了,除了乏力,也没有难受的感觉了。
陈妈等了她半天,连忙打开保温袋拿出清淡软烂的饭菜。
“少夫人饿了吧,这是傅先生交代给您做的,市长先生也往家里打过电话,让您按时趁热吃饭,好好养养胃。”
程筝撇撇嘴,那人被她气得要死还知道叫人送饭。
傍晚护士又来给她吊水,打完这一瓶就可以回去了。
傅砚洲一直都没有出现。
程筝正无聊时,白越和冯雨柔来看她了。
白越今天早上直接去做了一个采访,等下午回北视时才听说上午发生的一系列事。
他走到床边看看药瓶,再低头观察她的脸色,温声问:“还疼吗?”
程筝摇摇头:“不疼了。”
冯雨柔是通过社招刚转正的小记者,职场菜鸟。她认为是自己害程筝被倪定梧贬到机动组的,所以觉得特别对不起程筝。
程筝莫名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让我帮个忙就把我害了,那我吃口饭还不噎死了?”
“呵呵。”冯雨柔被她逗笑了,红彤彤的苹果脸特别可爱。
“不过程筝,你今天没出外勤也挺好的。你知道吗,文锦渡那边发生二次爆炸,杜老师带去的人都受伤了。”
“什么?”程筝惊诧。
冯雨柔忙解释:“不过都不是大伤,放心吧。”
“哦……”程筝点头。
“跟你一起的那个实习生好像……”
白越打断冯雨柔:“雨柔,程筝没事,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冯雨柔跟程筝道别离开了。
白越拉开椅子坐下,冲程筝笑笑说起正事:“一大早被发配到机动组了?”
程筝面对白越时会敞露心扉,做完全真实的自己。
她心情明显低落下去:“嗯。估计没机会了。”
谁知白越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当学徒打下手的不少,能成为扫地僧的,你是这批里面独一个!”
程筝瞪他,“别损我了。”
“怎么?羡慕跟着出外勤的?时间长了你问问他们除了喝风吃土给人当小跟班,他们能学到什么?知道什么是新闻吗?没学会走呢就想跑?”
“什么意思?”程筝睁大一双灵动的杏眼。
白越故意逗她,不说。
程筝急得拽着他的衣袖不松开。“你说不说?”
两人玩闹间,病房里走进一个让程筝意想不到的男人。
“我没打扰你们吧?”傅砚洲声音低沉,语气不冷不热,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情。
白天两人刚吵完架,程筝没想过他会来接她。
傅砚洲俯下身,长指将她的手从白越衣服上拨开。
“说了乱动会滚针,怎么像小孩一样不听话呢?”
程筝感到莫名其妙,他在白越面前抽什么风?
白越打破尴尬,乐呵呵地说:“没事,我看着呢。”
傅砚洲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说话却还云淡风轻的:“筝筝的药水打完了,该让护士拔针了。拔完针我带她回家,她身体虚弱,得早点休息。”
程筝总觉得傅砚洲不太正常,这些话有必要跟白越说吗?
而且……还叫她筝筝。
护士拔了针后,傅砚洲忽然开口问白越:“需要送你回家吗?”
白越能看出傅砚洲的敌意,想起昨晚的事,摆手婉拒:“不用,我开车来的。”
“那好,我们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