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侧着脸,眉头微蹙,似在无尽的心事,看得人心尖都跟着一扭。
画中人,分明就是苏杳杳。
梁翊川也看见了,上前一步,注视顾蓉蓉:“你是何意!胆敢如此无礼?”
顾蓉蓉不耐烦地看他一眼:“梁城使,你看清再说话好吗?我怎么就无礼了?”
“你私绘杳杳画像,还说不是……”
顾蓉蓉把画像捡起来:“看清楚,这画中女子的眼下有一颗痣,杳杳姑娘,有吗?”
确实,画像中的女子眼下有一颗小小的痣,不细看一时都没有发现。
苏杳杳微抿唇:“画中人是……”
顾蓉蓉叹口气,偏头看冷星赫。
“大哥,你说吧。”
冷星赫:“??”我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顾蓉蓉再次叹气:“好吧,我来说,我就知道,我大哥还伤心着,说不得此事。”
“这是我嫂嫂的画像,”顾蓉蓉把画像放入书中,“我嫂嫂精通音律,是个极其聪慧美丽的女子,与我大哥是天赐的良缘。
奈何,天妒红颜,嫂嫂早早去了,我大哥整日思念,身体都要垮了,家中二老看不下去,这才让我陪大哥出来,一边做生意,一边散心。”
“实不相瞒,昨日我们也来过,听闻苏姑娘技艺绝佳,所以,我们才求见。
今日一早也来过,见苏小姐下马车,远远瞧着,与我嫂嫂神似,大哥伤心,又痛哭一场,平复了半天心情,我们这才再来。”
苏杳杳看一眼“伤心痛哭”过的冷星赫。
冷星赫:“……”
苏杳杳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那画中的人,的确与她太像了。
可她的确从未见过这两个人,他们说话也确实不是是余州口音。
这种画技,能把人画得如此像,非丹青妙手不能为,而有这种技艺的人,也不会偷摸观察她偷偷画她,又来骗她。
何苦来?
“世上真有如此相像之人,”苏杳杳微颔首,“公子请节哀。”
冷星赫也点点头,没说话。
顾蓉蓉又说:“还请姑娘演奏一曲。”
“好,”苏杳杳爽快答应。
看了人家的乐谱,理当好好演奏。
音律一出,顾蓉蓉就认定,昨天晚上盼盼她们所言,绝非虚假。
苏杳杳的琴技,比昨天晚上的姑娘们高超许多。
但她可不是来听琴的。
她漫不经心地喝茶,眼角余光,全在梁翊川身上。
也注意到,梁翊川腰侧的腰牌。
一曲罢,顾蓉蓉抢先拍手叫好:“苏姑娘弹奏得果然好,这首曲子也是我嫂嫂在时,最喜欢弹奏的。”
苏杳杳浅浅笑笑,不答言。
“好曲,怎能无好酒?”她说着,起身往外走,“我去让人让两壶好酒来。”
刚走没几步,不怎么的,被什么东西一绊,直直奔着梁翊川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