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处处是景,月色之下,湖水之边,让人心旷神怡。
尤其大家刚才又受过惊吓,在那院子里压抑得很,到这边宽敞,都迎着夜风,缓缓松口气。
菜一道道上,主座上推杯换盏,胡蕴城是酒入愁肠,薛刺史是真高兴。
其它人都没怎么喝酒,都记着规矩。
冷知棠刚才已经吃得差不多,心里一直惦记着顾蓉蓉说的还有好戏看,不时张望。
老宰辅脸上挂着白纱,吃东西时就掀起一点儿,看着冷知棠总想笑。
“二嫂,是什么好戏?”
顾蓉蓉还未回答,老宰辅年纪虽大耳朵还挺好使,一下子就捕捉到关键字,悄悄凑过来:“哪有好戏?”
顾蓉蓉:“……”
王妃抚额:这老人家在朝堂上一天天看得好戏还少吗?怎么对这些琐碎之事倒如此感兴趣。
顾蓉蓉目光掠向月亮门,见一个婆子站在那里张望,似是很急。
顾蓉蓉道:“好戏来了。”
冷星赫寻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到那个婆子,又看看顾蓉蓉眼中笑意,暗暗思忖:这小狐狸又下什么套了?
与此同时,胡晓也发现婆子。
她悄然退席,朝婆子走过去。
婆子见她过来,赶紧迎上,跟她低语几句。
距离太远,听不清她们说得什么,也看不清神情,但见胡晓似乎愣了一下,快转身到胡夫人身侧福福身。
胡夫人问道:“晓儿,发生何事?”
胡晓欲言又止,似乎不太好说。
胡蕴城憋着一肚子火气,知道这个孙女平时就听夫人的,说话有时也和夫人一样刻薄尖锐,对她并不喜爱。
现在有机会,当即就喝道:“有话就说,没话就退下!站在此处,吱吱唔唔,成何体统?你祖母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胡晓当众被这么说,当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有,若在平时,早就气哭了。
但今日并没有。
“祖父教训得是,只是孙女好多事情不懂,一时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开口,请祖父息怒。”
胡夫人却不满心爱的孙女被训:“夫君,何必对晓儿苛责?怎么也是胡家嫡亲的孙女,规矩再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薛刺史也跟着火上浇油:“本官看胡小姐活泼可爱,天真率直,倒是不错,年轻人嘛,不必时时拘谨,反倒没了生趣。”
胡晓底气更足,声音也提高两个音,在场的人都能的听得到。
“回祖父,祖母,方才听婆子来报说,在水榭亭阁那边,听到一些……让人羞于启齿的声音,疑是下人私通,想请祖母定夺。”
这是后宅中事,自然该由胡夫人料理,虽说这是别院,平时她不怎么来,但到底也是胡家的产业,她这个主母自然也管得。
一听是这事儿,所有人都竖起耳朵,自古争风吃醋、风流韵事,最是吸引人。
冷知棠眼睛微睁,又看看顾蓉蓉,想说什么,顾蓉蓉微微摇头,她又乖乖把嘴闭上。
胡夫人觉得此事丢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尤其还当着这么客人的面。
本想打发婆子去看,胡晓又道:“祖母,还请您去瞧瞧,她们做不得主。”
这话一出,胡夫人就知道,事情有隐情。
她自是相信孙女,起身道:“好,走!去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妄为,不知廉耻!”
胡蕴城更生气,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两人下人当即处死,也好让他出出堵在心口的恶气。
闲着也是闲着,又都吃得差不多,他们主家一走,其它人想看热闹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