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无意问道:“您是怎么学会这个本事的?”
顾蓉蓉轻笑:“我是家中庶女,活得卑微,见过无数嘴脸,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冷速速:“……”
既然他开了口,顾蓉蓉就问:“你家是哪里的?离这应该不太远吧?否则你家里也不会一趟趟送钱来。”
冷速速叹口气:“的确不是太远,往前走,大概两天就能到,名字还怪吉利的,叫福禄村。”
顾蓉蓉眸子微缩:“福禄村?”
“正是!”冷速速点头,“不过,严格说起来,我家不算村子里的,不是原住户,是住在附近村外。
我们家原来就是经商的,后来生意做得不错,被同族人排挤,这才到外面重新安置。
走到福禄村,听名字不错,就想落户,但村里不希望外来人安家,所以,就在村外不远处。”
他说得可怜,顾蓉蓉却说:“那你家人缘不怎么样啊,走到哪不招人喜欢。”
冷速速:“……”
王妃看冷速速一眼:“那个村子我也听说过,听说原来有井有寺,香火还挺好的。”
“王妃所言极是,”冷速速下意识接话,“现在不行了,井也没水,寺也没什么香火。”
冷知棠小声问:“母亲,你是不是还去过那里?”
王妃眼瞄一下冷星尘,略颔首,没说话。
顾蓉蓉把这个小眼神看眼里,心里缓缓冒出个问号。
莫非,王妃也曾寺庙上过香,想求自己大儿子疾病全消?
这很有可能,古人多信这些,尤其是香火鼎盛的,越传越邪乎的,越是相信。
顾蓉蓉暗暗盘算,这样是最好,越是让人相信,她的计划就越能顺利实施。
待傍晚时分,走到驿站,总算能停下休息,顾文楼也没有和狱卒们交流,把事务都推给吴差官,便进屋去休息。
独自躺着,眼睛盯着屋顶,胸口怒火一下下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想不通,好好的在京城当他兵马司的差事,前途无限,怎么就轮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都怪顾蓉蓉那个贱女!
正生气,忽听窗外有人边走边说话。
“你听说了吗?福禄村的那口井里,听说有什么动静,好多人说,是要重新出水了。”
“对对,听说了,那井有些年头人没出水了。”
“就是,我记得我祖母还去寺庙求过水,我二叔那时候上山砍柴摔断腿,别人都说他不可能再站起来,偏喝了那水,没多久就好了。”
“我也听说过,听说能治很多疑难杂症。”
“要是真能出水,那可真是太好了。”
说话声渐渐远去,顾文楼的眼睛却慢慢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