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楼蹙眉。
“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把我的镯子抢走了,”顾婷婷晃晃手腕,“那只镯子。”
“怎么如此不小心?为何不拿回来?”
“那么多人,王妃也在,我没法拿,”顾婷婷手按眉心,“她好像知道什么,也不知怎么的,总感觉她有些不对劲。”
顾文楼坐下,思索片刻道:“无妨,她拿就拿了,反正她现在在牢里,还能反出天不成?”
“可她说,要把镯子的事告诉冷星赫,”顾婷婷目露狠意,“她今天敢如此对我,我就必须让她死!”
“放心,她活不了太久,”顾文楼轻笑,“太子殿下说过,皇上对武将本就心怀忌惮,尤其长宁王这样的功高震主之人,这次有这样的机会,定不会叫长宁王府轻易脱身。”
“现在已经有人去抄冷家其它族人,待人都到齐,我就去向太子谏言,让长宁王府血染京城。”
顾婷婷这才露出笑容,倒杯茶给他:“大哥,你是太子伴读,和太子关系最好,如此年轻就入职五城兵马司,任东城指挥使,虽然官品不高,但负责京城治安,责任重大,只见太子器重。”
顾文楼抿口茶:“不错,有朝一日,太子登上大宝,必不会亏待我。”
顾婷婷笑意如花:“哥哥,咱们顾家有你,以后会更上一层楼。”
“你也一样,谁人不知你是京城福运最佳的女子,又才貌双全,”顾文楼语气一转,“冷星赫还想娶你,真是妄想。”
“哥哥,”顾婷婷轻摇他手臂,“可我现在就想给顾蓉蓉一点教训。”
顾文楼浅笑:“好,我来想办法。”
……
中午时分,大牢里开始给犯人派饭。
两个狱卒,一前一后,推着两辆小车。
犯人每人一个黑面馒头,一碗稀得能数清火粒的白粥。
王府的人都金尊玉贵,哪吃过这个,纷纷表示不吃。
分粥的狱卒冷笑:“不吃拉倒,告诉你们,这顿不吃,下顿没有,有本事顿顿别吃!”
长宁王妃道:“吃吧,别和肚子较劲。”
冷知棠忍不住哭:“母亲,这怎么吃……”
“饿了一样吃,”长宁王妃端起碗,“你父亲统兵打仗时,难免有粮食供给不上的时候,爬冰卧雪,吃草的时候都有。”
四周一静,冷知棠默默端起碗,眼泪颗颗掉入碗里。
狱卒抿抿嘴,长宁王妃低声道:“拜托这位大哥,给我家长子尽量稠一些的粥,他身子不好。”
狱卒没吭声,但给冷星尘的粥,明显米多。
轮到顾蓉蓉时,直接跳过。
顾蓉蓉问:“我的呢?”
狱卒扫她一眼:“你谁啊?”
“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抓我进来?那行,放我出去。”
狱卒“哐”把勺子扔回桶里,“那我不管,反正我就知道,这饭,没你的份儿。”
“你能怎么样?”
顾蓉蓉盯着他半晌,狱卒挑眉,十分欠揍。
“我不能怎么样,”顾蓉蓉忽然笑了,“不过,我有个预感,我打个响指,就会有奇迹发生。”
冷知棠翻个白眼:“你别丢人了!”
长宁王妃剩下半碗粥,看着顾蓉蓉没说话。
狱卒嗤笑:“什么奇迹?天上能下银子?还是你能出去?来一个,我瞧瞧。”
“那你走近点,不然我怕你看不清楚。”
狱卒靠近,就站在牢房外,顾蓉蓉伸手臂就能够到。
顾蓉蓉举起手,手指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