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的风永远吹不到西北。
时光仿若指间沙,总是不经意间从掌心溜走。
一年又一年,这世上物是人非,似乎从未有什么亘古不变的事,人心亦如此。
三年前,陆启权的死那样动荡与震惊,可随着时间流逝,这个名字早已被埋没。
没人记得陆启权,就像没人记得陆氏财团新任总裁曾经爱过一个叫裴胭媚的女孩。
当年的陆启霆本就纨绔不羁,现如今更是荒诞轻浮,听说深城的情人墅里,养着七八个漂亮女孩。
这些女孩各个儿乖巧懂事,明知道隔壁邻居也是陆启霆的小情儿,竟也不哭不闹,甚至还你来我往很是和谐。
瞧,只要金钱足够多,不止可以让鬼推磨,甚至能让磨推鬼。
“总裁,西北那边的新公司开业,您看……是否需要亲自去一趟?”
办公室里,沈槐看着眯眼小憩的陆启霆,语气里带着试探。
陆启霆缓缓睁开了眼睛。
“沈槐,你跟我几年了?”
没有回答沈槐的问题,陆启霆提出个不相干的问题,让沈槐的后背有点僵。
“六年了,总裁!”
片刻,沈槐答道。
沈槐本以为当年那么折磨过裴胭媚之后,自己再也没有活路了。
但谁承想陆启霆与裴胭媚分手了,而他也继续留在陆启霆身边做秘书。
甚至很多时候,沈槐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了问题,是不是裴胭媚这个人是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陆启霆淡淡“嗯”了声,挥手示意沈槐先出去。
他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在陆氏财团大楼最顶层俯瞰着这个繁华的城市,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岳琅的嬉笑声打破他的沉默。
“陆总中午好啊!”
岳琅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陆启霆回头看着岳琅,半晌勾唇笑了。
“你今天怎么不做二十四孝男朋友了?竟有空来我这里玩?”
不在乎陆启霆的嘲讽,岳琅一脸惆怅。
“媳妇儿出国旅游了,还不肯带我一起去!”
说到这里,岳琅有些愤慨,说道:“你说谢盼盼她为什么不肯带我啊!带着我,就相当于带着个移动钱包,她那么爱占便宜的人,怎么就想不开呢?”
是的,在岳琅孜孜不倦的追求下,半年前,他终于将谢盼盼追到手。
谢盼盼已经读大四了,正在发愤图强刷题考研。
一向节俭的谢盼盼,每年雷打不动出国旅游四次,且每次都不肯带岳琅同去。
陆启霆眼神动了动。
“她这次去哪里了……”
岳琅撇嘴答道:“伯明翰!”
顿了顿,岳琅又嗷嗷喊道:“你说她怎么那么爱去英国啊!上次去了爱丁堡,上上次去了纽波特,这次又去了伯明翰……”
“她该不会是在英国养了个小白脸吧?”
说罢,岳琅又打消了这个猜测。
“她这种抠搜的女人,都舍不得给自己花钱,哪里还能给别的男人花钱呢?”
岳琅无语望天,一脸怨气与无奈。
陆启霆不动声色应付了几句,打发岳琅滚蛋。
之后,他拨通了张培林的电话。
“帮我订一张去伯明翰的机票……从西北出发!”
电话里,张培林笑着说道:“怎么着,谢盼盼又去伯明翰了?您怀疑……她和裴小姐见面了?”
陆启霆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